击打在上面,悉数挡下的铁蛋,朝四面八方弹飞开去。
舞刀的身影还在不断的暴突前进。
裴宝姑手中此时已经没有多少铁弹还可以暗射出去,但在此刻,有个人影冲到她前面,同样是一把刀,中途拦下对方,两把刀撞在一起,身影后退站定,摆了一个架势,那男人侧过脸对裴宝姑冷道:“带人绕开他。”
“好!聂指挥使,这里就交给你了。”
裴宝姑定了定神,连忙分出十多名番子朝着之前发生战斗的地方赶过去。
……..
刘瓒的视野中,对面那人,不多言不多语,人虽然冷漠,但眼神更多带着许多的是好斗,像这类人,武功应该是不低的,就像当初的南离大将军石宝。
他脚步轻轻挪了下,喉咙微微滚动了一下,随即瞳孔一缩,对方在刹那间动了。踏踏踏踏数道脚步,首先过来的便是凌厉的一刀横斩,仿佛带着一股旋窝的力道,让人脱离不开,就这样蛮横的杀过来。
这边,刘瓒将手中的金鳞长刀向前一推,两把刀结实的在双方中间碰撞,刀锋挤压着,双方左右一滑,刀身吱嘎的鸣叫着擦出一长串的火花,直到抹过刀尖的一瞬,刘瓒眼角一挑,余光中见对方胳膊动的奇怪,急忙侧身一躲,双方刀尖擦过去的顷刻间,聂云的刀再次摆动横斩。
一声巨响,刀口直挺挺砍在一颗手臂粗的树身上。
轰——
树身断裂,茂密的树枝哗的一下倒塌下来砸进厮杀的人堆里,顿时人仰马翻。但在树身落下的空中时,俩人已经又交手数次,都是硬碰硬的在打在一起,疯狂的交织缠绕,刀磕下、顺势直插面目,对方格挡、反手下撩一点咽喉。两人一封一架,先攻或反打。
又是一声硬碰硬的巨响后,地上那截倒下的树杆爆开成了几段,刘瓒急忙横刀一挡,整个身躯向后平移了一段,他放下横在胸前的刀,刀口上已经有数道缺口。
但他不能退,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将西厂或者刑部的人缠在这里。
对面,聂云的身影如行云流水般再次冲了过来,踢开挡路的树杆,脚下一踏,跃起。
刀光四溢。
杀了下去。
**********************************************************************
四更天,汴梁城,不少在人今夜无法安睡。
“回报的小乙说整个战场被有意无意的分成好几拨,但都没有见到小瓶儿的身影。”此刻在东厂衙门的白虎节堂,海大福将最近的情报整理出来大概的说了一下。“而且,六扇门的顾觅和屠百岁也赶过去了。”
堂内,火堆熊熊燃烧着,随着他说完话,静谧起来。
良久,首位上,白宁沉默了些许,开口了:“小瓶儿怕是不会接招的,如果没猜错,她现在已经进城了,她到底要干什么?真要说杀金毒异,本督是一万个不相信的。至于顾觅他们不用管了,六扇门有一些dú • lì思考的人,也是不错。”
“督主….小瓶儿会不会进宫去….”海大福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白宁起身,摇摇头,但随即又想到了一些事情,“不会,小瓶儿没有理由杀赵吉,她把所有人都拉到了一处,好给她腾出位置来,难道是要去找当年赫连如心留下的那个秘密?”
“到底是什么呢…….真叫人心里好奇。”
……………..
汴梁城内,一抹红影翻阅城墙,极快的速度在大大小小的房屋楼顶中纵横跳跃穿行,随后,在西华门停下来。
一堵在建的建筑下,一人柱剑而立,看到对方人影落下,才抬起头来。
“小瓶儿,好久不见,咱家看了战况后,就知道你会来的,所以在这里恭候多时。”
红莲鞋踩着一根木柱上,红纱在夜里飘着,嫣红的丹唇抹出一丝笑意,“魏公公如今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看来本座当日的眼光还是不错的。那么,功夫可有所涨进?”
“试试便知——”魏忠贤握剑抬起。
小瓶儿身子轻轻从木柱上降下,“好啊。”挥袍遮颜一笑,兰花指挽起,一弹,细针擦着空气的细微声音,已经在夜色中响了起来。
ps:请原谅春风,第四更写不出来了,手脚已经冻僵了。手指关节已经弯曲不到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小瓶儿
叮——
火星在横挡的天怒剑身一闪即灭,紧握剑柄双臂猛的一紧,整个身躯被抵的往后靠,魏忠贤连退两步,每一步的脚下才铺砌不久的地砖立即踩碎,他紧要牙关,难以抑制住心里泛起那股微妙的感觉。
就好比,俩人同时在一人门下学武,之前大家都保持相当的水准,可后来一人打不过江湖上的一个高手,回来勤学苦练后在与同门比试后才发现,自己竟然连同门也打不过了,对方甚至已经超过两人当初拜师的授业师父。
“你的武功…..不是赫连如心当初教你的…..”
夜的那头,娇媚的笑容渐渐隐去,小瓶儿轻轻放下遮颜的红袖,迈着莲步走上习武台,美眸闪着摄人心脾的冷漠:“你感觉的没有错,在你面前更加不需要遮遮掩掩的,今天过来,你该知道本座会做什么,嗯?”
那一声‘嗯’连带眉梢微微挑了挑,冷中带着魅惑,“你呀….什么事都想证明比那位东厂的白提督厉害,但事事都被别人拖着走,而且——”
“而且….你真以为你魏四有多大本领,当初若不是本座引你入门,至今还是延福宫看门的小太监,来,今日让师姐看看,你的天怒心法到底有没有长进…..”
魏忠贤沉默着,却一直处于高度的戒备中,视线里小瓶儿并没有过来,轻描淡写的举手投足间让他不敢轻易造次,俩人便对峙着。
但随后,前者的耐性似乎消耗干净,举步开始动了。魏忠贤将天怒剑一横,紧盯着对方的步伐,时间一点一滴的放慢,挂在习武台四角的灯笼开始忽明忽灭,弦惊的一刻,一只灯笼嘭的一下,爆开。
下一刻,小瓶儿的身影一直在昏暗的夜里拉出一抹红色的残影,听不见脚踏在地砖上的声音,那是因为速度快到了极致,在这一刹那,手掌探出红袖,惊人的内劲正从那看似软弱无骨的手上爆发出来。
轰然袭过来的瞬间,魏忠贤就已经感到一股劲风扑面,仅仅反应过来的动作,也只能是将宽大的天怒剑在脸前一竖,他便听到了剑身上响起了风雷。随后,双脚深陷,向后平移,哗哗哗的将地砖犁出两道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