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假仁假义。”穆阳不屑的挖了一眼,鼻腔冷哼,转身做自己的事去。
那边身影离去,女子却是露出笑容,喃喃的说:“我不会和你生气的....人要坚强....不能哭....记得有个人说过的,要坚强!”
她一边走,一边捏起拳头抹去眼泪。
村子的角落,一颗苍松下,看来须皆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正在那里打拳,晨光从女子这边照过去,衣袂在风里飞扬,每一拳、一掌都很缓慢,却又给人一种无比刚猛、堂堂大气的感觉。
晨光中,芙蕖的身影过来,坐在苍松不远一颗石头上,撑着下巴娴静的看着,过了一阵,她突然朝那边练拳的老人喊出声。
“爹....我想要习武!”
“嗯?”
周侗收拳静立,平气后目光望向坐在那边的女子,走过去时,芙蕖也站了起来期盼的看过去。
“为什么突然想要练武了。”老人笑起来,拍拍她的头。
“就是想要更坚强啊.....别人也会尊敬你,不会看不起你,就像爹这样。”芙蕖期盼的看着对方,甜甜的笑容慢慢化为心事,“....也不会哭....不会伤心。”
老人拍拍她的手,“练武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而且爹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坚强.....”
他这样说着的时候,晨光在大地上展开,照在巨大的城池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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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朝,汴梁。
风过云间,白色的纸钱在皇城的上空飘着,新帝已立的情况下,丧的葬礼也将开始了。
垂拱殿。
一张鎏金画蟒大椅放在龙庭侧位,黑金相间的身影突兀的坐在那里,身边年老的宦官在宣读一张皇旨。
“敕天子令,制曰,给事中王雄、御史中丞李显、太常程归耀,勾结逆贼蔡京,暗送灵夷山毒药于圣驾,谋反之举已是昭然,现已被东厂提督白宁缉拿归案,收监候审,择日处以极刑,以儆效尤。念东厂提督白宁卫国、缉拿谋害先帝之贼有功,即今日起,可上朝听政、参议,钦此。”
蟒椅上,两腿分开,白宁身子朝前倾了倾,双手撑在膝盖上,视线冰冷的朝大殿上扫了一圈,“谁同意,谁反对?”
此时,殿上,群臣低下了头,之前圣旨中念到的三个名字,便是前两日在朝上对东厂提督白宁提出异议的三人,出了什么事,他们心里自然明白,眼下再站出来,要么死脑筋的忠臣,要么就是缺心眼了。
“既然都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
白宁满意的站起身,招招手,身旁有人上前将笔墨端过来,他拿起狼毫在名册上化了三笔,勾去了三个人的名字,“明日午时,就送那三位大人上路,你们当中有旧的,可以去观刑,咱家也是人情味的。”
毛笔放下,白宁从朝龙庭上方鞠了一躬,“太后,你觉得如何?”
“准。”珠帘后,女子抱着小皇帝,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清冷的应了一声,随后沉寂下去。
“本督谨遵太后旨意。”
白宁拱手,退下去。曹震淳上前一甩浮沉,“退朝!”
皇城之中,大臣们心惊胆战的出了宫门,朝自家的方向极快的回去,而皇宫后院,武朝的太皇太后尚虞找到郑婉商议一些事情,说到气愤处,便是咬牙切齿。
ps:好多人说虐女主什么的,但是不可能女主一醒来就是大富大贵的家里吧,那样如何成长?当别人二房?那就是个笑话了,或者变成某个门派的弟子?然后永远的沉入套路中?还是说,让惜福永远傻下去,当一个花瓶?
第三百六十五章疯魔
坤宁殿。
侍卫檐下巡视而过,周围侍女、内宦被遣散候在了外面,细细碎碎的女声在人影移动中响起,持续的传来。
“听闻白宁今日在朝堂上的做派,心里担忧他又是一个濮王,那三位大臣说杀就杀,何人给他的旨意?难道就因为别人上奏说了几句?心胸狭隘......当初他危难之中帮衬吉儿,还以为是个.....唉,算了。”
金鸾绣花的步履轻轻踩过柔软的毛毯,那边,俏立的身影望着来回走动的尚虞皱起眉,“那母后想要做什么事。”
屋内静谧了一下,灯烛摇曳着,之后,妇人摇摇头:“我等妇人真斗得过白宁?他虽然是奕儿的舅舅可毕竟不是亲的啊,也不对...不对,白宁是个阉人,他不会夺奕儿的皇位....不会夺,但是让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什么事都由他一个阉宦来做,以后奕儿长大了怎么办?且不是成傀儡了吗?”
“母后——”
金色的长裙拖在了地上走动,郑婉的言语有些拔高的喊出,随后又压低了声音:“母后,你冷静一下,宫里到处都是白宁的眼线,可不要乱了阵脚啊,奕儿才登基多久啊,时间还很长的,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婉儿!你不懂!”尚虞拽着拳头颤抖两下,“今日他能杀几位大臣,明日就能骑到咱们娘俩的头上作威作福了,你仔细想想,他这些年做的事,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不仅仅是宫里的总管,还是手握稽查百官大权的东厂提督,而且现在又皇帝的舅舅......”
妇人说的时候,原本明亮的眸子闪烁起恐惧,“他....他之前就已经布置好了的,多年以来,众人以为他为武朝江山呕心沥血,其实他早就想好了自己要做什么了.......婉儿,为了自保,咱们娘俩必须想办法才是。”
郑婉张了张嘴,神色有些复杂,动了动,有意无意的用余光看了一下屏风那边,朝有些惊慌失措的妇人安慰几句,“母后,或许你误会了呢,白宁是宦官,得了权柄一时得意也属正常,历朝历代宦官专权都没有好下场的,你忘了?”
话语像把双刃剑的刺出来,尚虞却没听出里面的意思,愣了半响:“婉儿心善,可是不能代表别人心善呐,本宫刚刚想到一个人可以拉拢,只要本宫将从前的那桩冤案说给他,他一定会站在咱娘俩身边的,想想那人现在已经是手握重兵的将领了,只要他入朝来,一定能制衡白宁.....”
妇人像是拿定了主意,对那边的女子露出自信的笑容,金凤钗下垂的珠子摇了摇,她快步转身:“.....本宫这就去差心腹办这件事。”
郑婉眼帘低垂下来,目光中妇人已经走出了寝殿,她在桌前坐下来,低声道:“太皇太后走了,你出来吧。”
屏风后面,脚步声过来,那身影侵透在阴沉里在女子对面坐下,白宁将目光望过来:“话说,你最后说的话像是说给本督听的。”
料不到白宁陡然先说起这个,郑婉张开小口,但终究没能说出什么来,沉默下去,视线看往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