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陶野说“我很想你”的时候,夏星眠觉得她在对自己说:“我好喜欢你。”
她知道这是她的痴狂带来的错觉。
太爱一个人的时候,只要对方稍微示好,她都会觉得:她好爱我。
好像这样,她就可以好好抚慰自己:这是值得的,我可以继续偷偷执着下去。
她自己给自己扇过几个巴掌后,却由陶野恰是时候地给了她一颗甜枣。
就是这种微妙的感觉。
吃过粥,洗漱,洗澡。
夏星眠特意又剪了指甲,仔仔细细地磨圆。在陶野还没回房的时候,她的右手就开始做抓握练习。通常她这样练,是为了锻炼弹琴的指力。
不过今天不弹琴了。
弹另一样东西。
陶野打开卧室门走进来,夏星眠从床头起来,膝行过去就要抱她。陶野却伸出两指抵住了她的肩,说:“我有件礼物想送给你。”
夏星眠便垂下手,乖乖说好。
陶野:“你先闭上眼。”
夏星眠听话地闭上眼睛。
两秒后,一团柔软裹上了她的脖子,毛茸茸的,舒服极了。
她睁开眼,看见了一条新的雪白色的毛线围巾。
陶野低着头,帮她整理好,问她:“喜欢么?”
“喜欢。”夏星眠点头,“不是之前已经送过我一条米色的了?”
陶野笑:“看你总戴那一条。多给你织一条,以后就可以换着戴了。”
“可是冬天已经过去了。”
“那就明年戴。”
夏星眠双手抓着围巾捏来捏去,不知道陶野用的是什么毛线,好软,好厚实。她在心里叹道:要是一整年都是冬天就好了。
陶野开始摘她的围巾,想放回柜子里去。
夏星眠却抓住了围巾一角,说:“织都织了,不用用就放回去?”
“那你明天戴?明天15度,也不怕捂痱子。”
“不是戴……”
夏星眠支起身子,靠近过去,双手握住了陶野的双手,将它们拉拢到前面来。
她用围巾一圈,一圈,一圈地缠上去。
陶野明白了她想做什么,轻轻地笑着,不说话,任由她捆住自己的手。
“你就是这样对主人的?”
她微浅地扬起下巴,一点也没有被束缚住双手的不安。
相反,语气里还有点似有还无的轻佻与撩拨。
夏星眠红了脸,眼睛里的光却明亮而坚定。
“就要这样。”
陶野俯视着她,睫毛浅浅地遮住眸底的柔媚,“那要是一会儿扯坏了,我可不负责修补啊。”
夏星眠手里系着结,就闭着眼凑上去,亲吻陶野的鼻尖,“没关系,我去学织毛线,我来补。”
“织毛线很麻烦。”
“麻烦你还给我又织小熊又织围巾。”
陶野又笑了一下。
解对方扣子之前,夏星眠装作不在意地问:“你给多少人织过东西?”
陶野眼眸半阖,嗓音像一杯不满的摇晃的红酒,左右荡漾,绘着细腻诱人的涟漪:“……你猜?”
“我不猜。”
“为什么?”
“就算我猜了,你也不会告诉我猜得是‘对’还是‘不对’。”
陶野弯起眼睛,声音愈来愈轻:
“嗯,我不会告诉你。”
致命的撩人美色。
致命的若即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