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山满腔怒火的跟在惊蜇的身后。
这人走在树林里,动作缓慢,像是在游山玩水。
“惊蜇姑娘,我们赶时间。”
“你们赶,我又不赶。”惊蜇瞟了洪山一眼。
“惊蜇姑娘,不要故意磨蹭了,没有人会来救你的。”洪山威胁的喝道。
“我都决心为你们赴死了,你们这点度量和包容都没有吗?我累了,走不了了,抬一顶轿子来吧!”惊蜇拍了拍石头,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指着脸色如同猪肝一样的洪山道:“哦对了,还有些冷,再弄个暖壶来。”
“你不要得寸进尺。”
这荒林之中,哪里来的轿子。
还要暖壶。
她以为自己是公主吗?
“你不愿意啊,既然…”惊蜇拿起束妖缚当着洪山的面,轻轻一扯,分成两段。
洪山:“………”
杀手:“………”
惊蜇扔掉束妖缚:“既然如此,我的心情不太好,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折磨人,为了不折磨你们,我就回去了,你们明天带着轿子来接吧!”
转身,两把刀横在惊蜇眼前,寒刃锋利。
惊蜇眼底暗沉。
一只黑鸟从她身后飞出,速度极快,爪子朝着持剑的两人而去。
锋利的爪子闪过,两颗人头咕噜噜落在地上滚了滚。
留下一路血迹混着树叶杂物。
周围的人面色骇然,立刻退后三尺,防备的看着张开翅膀的三七。
“妖怪!”
“妖怪啊!!!”
三七甩了甩爪子,痛快的飞向高空盘旋着,血点像雨一样的落下。
惊蜇抚了抚胸前的辫子,妩媚动人的看着洪山:“还拦吗?”
洪山擦了擦满脸的雪点,后怕的摇头:“不…不…”
惊蜇靠近洪山,笑眯眯的却似饿狼一步一步的靠近,洪山心惊胆跳的后退。
她道:“还想要我的心吗!”
洪山:“……你不是惊蜇姑娘。”
惊蜇姑娘不会如此残忍,shā • rén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认识的惊蜇姑娘,天真烂漫,从来都没有对人黑过脸,对所有人都和善,绝不是眼前之人。
惊蜇甩开辫子,辫子在空中以最圆的弧度转动,发尾划过洪山的脖子,几条血痕赤裸裸的挂在洪山的脖子上,惊蜇眼神阴翳:“是与不是又怎么样,至少这颗心是你们需要的,我也愿意赐给你们。”
“你们的命在我手里,就应该三跪九叩,在敢对我吆五喝六的,这条小命,可出不了这片林子啊。”
惊蜇转身。
洪山却捂着脖子,眼睛凸起,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他看着惊蜇的背影,怎么会这样,惊蜇姑娘怎么会性格大变成这样呢!
“大人,这世间有一种病症,就是如此,此人应该还是惊蜇姑娘无疑。”
“既然如此,她图什么,实力如此强大,还要图死吗!”洪山摇头,他不明白。
善良的惊蜇姑娘喜欢主子,愿意付出他能理解。
难道残忍的惊蜇姑娘也喜欢主子吗?
属下也摇头,他也不懂。
“罢了,终究是殊途同归,去找轿子暖壶来。”
如今,他们也只能顺着了。
只是不知为何,洪山这颗心却一直放不下来,脖子上就像是悬着一把刀一样,时时刻刻脊背发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