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宁闻声看去,两人离得太远,只能看见大片的鲜血从环廊上流下,就如同一条小溪一般涓涓流淌。
滴答滴答的声音,敲打着她的心房。
是谁的血?
又是谁在惨叫。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宴宁不适的呕了一声。
她见过的沉无妄,有风流不羁,有温文尔雅,也有暴怒无情。
而如今显然解锁了又一个成语。
血腥残忍。
鲜血已经到了她的脚边。
她盯着血面,看清了她自己的倒影。
宴宁飞身上楼,站在环廊扶手上,看着眼前这一幕,微微扶着柱子,唇色惨白。
她是被恶心的。
在楼梯口阴暗处,沉无妄踩在那怪物的身上,地上的庞然大物只剩下了一小团。
那灰扑扑的一小团鲜血淋漓,而沉无妄的大手里静静的躺着一条快去枯萎的红蛇,手背坠这一滴半落不落的血滴。
离了主人,红蛇也失去了血肉的来源,变成一具空壳。
宴宁朝着周围看去,到处都是那怪物的腐肉块和肉沫。
而一旁的三七也在大快朵颐。
沉无妄的一身灰衣染的血红,如果不是那灰色的衣领,她都要以为他本来穿的就是红衣了。
他站在昏暗处,侧颜绝美却没有半点温度,他依旧是带着书卷气的矜贵风雅公子,只是染了不少的风霜而已。
沉无妄看了宴宁一眼,抬脚走了过去:“还疼吗?抱歉。”
大手即将落在宴宁的脸庞。
沉无妄停住了。
只因他的手一片血色。
血迹已经干涸,却像是烙在了他的手上。
他的小人参怎么可以沾染这恶心的东西的鲜血呢?
宴宁打开他的手,幽怨的开口:“您在慢点儿,就要在这怪物的肚子里剖我了。”
你们都是大佬。
徒手撕怪物。
生吃腐尸肉。
她只能给人当下酒菜。
她以为他出来了还得废一番功夫,没想到啊,他直接撕碎了那怪物。
那怪物就像是一条死鱼一样躺在血泊里,哪里还有之前那气势。
果然是以恶制恶,看着就解气。
沉无妄看着被打开的手,手上残留着她的余温,但是他却笑了:“我这就给你报仇!这镜楼妖的命,和这个怪物的命,我通通给你拿来压惊,如何。”
宴宁轻哼一声:“我的东西…”
沉无妄:“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