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穆斐的信息后,杨冬下班的时候顺路去了一趟研究所。
对于穆斐想填补自己学历的事,他和李怀石的态度一样:穆斐喜欢,那就去做。
正好半年后就是高考,在穆斐保证能在这半年内把手头的工作完成,不用等下一年后,杨冬就准备着给他挑高中,挂学籍,到时候穆斐直接去考试就行,不用坐在教室里上课浪费时间。
只是在之后闲聊,随口问了穆斐想学哪个专业时,得到的回答让杨冬着实惊讶了一把。
“地质学?”杨冬意外:“我还以为你会选数学物理,计算机之类的,你对化学和医学好像也很感兴趣?倒还从来没听你说过有关地质学的事呢。”
穆斐抱了个抱枕,手肘支在上面托着下巴懒懒道:“因为我想了想,觉得我擅长的那些学起来太快了,没什么意思。正好最近看的杂志上面有科普各种矿石,我看着喜欢就想多了解一些。”
狂放,傲气。
实际上,这是再真不过的事实,没有一丝一毫夸大的成分在。
认识两年,杨冬已经习惯了穆斐的“变态”,现在听了不仅内心毫无起伏甚至还能调侃两句:“你是不是还没有和李老他们说?要是他们知道,你宿舍可不会这么安静。”
早就轮番上阵要把穆斐拐到自己母校的学院了。
虽然穆斐不会在学校里多呆,但是他这个人名义上还是所属学院的人,要是以后发表什么论文研究成果之类,那就是给他们院校争光啊,谁能不心动?
“我已经和李老说好去永安大学了,不过专业的事没有说。”穆斐狡黠一笑,“不管他们怎么诱惑我,我肯定超级坚定,绝对不会改变主意。”
“那我可要拭目以待了。”
为了达成目的,那群人的下限绝对比穆斐想的低,容易心软的穆斐要想防守还差点火候。不过杨冬还是支持道:“反正对你来说不管学什么都一样,选自己喜欢的才更有动力。”
说完,他想到了什么又说:“你一说地质学,我还真想起了不久前的出任务时遇到的怪事。”
“怪事?”穆斐睁大了眼睛,立马起身拿着抱枕去了杨冬旁边坐下,拉拉他的袖子催促:“杨叔,快展开说说。”
看着一脸求知如渴的穆斐,杨冬失笑出声。
果然还是个孩子性格,就算学识再广阔,在科学的道路上已经飞奔了许久,也对什么“怪事怪谈”之类的东西,有着莫名的探究欲和好奇心。
任务遇到的事换做别人杨冬连提都不会提,但因为穆斐自身的特殊性,他拥有的权限会比别人要高一些,所以有些事杨冬不用在穆斐面前太过保密。
杨冬见穆斐又催了一次,才不故意拖延时间逗他了,把遇到的怪事娓娓道来。
高原地区的某座几十年都没有出现过任何大的自然现象的雪山,在几个月前突然发生了雪崩。怪的是雪崩时飞扬的雪沫,像是在夜间点灯吸引来的飞蛾一样,把山体包围了个严实,效果堪比爆炸引起的粉尘。
在排查过确认无人进入雪山,是它自己发生了雪崩后,相关专家就赶往现场进行勘察,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毕竟这个一向安静的雪山实际上是个死火山来着,突然产生异变,不查清楚心里根本没有办法安稳。
当然,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各个新闻媒体与社交平台轮番报道,早就人尽皆知了。
杨冬说的怪事,发生在雪崩之后的牧区里。
高原当地有一条终年不封冻的溪流,水是冰雪融水,不仅牧民们经常在里面打水,两岸有牧区的地方,牲畜们也喜欢去喝上一口。这么多年下来都相安无事,偏偏雪崩的几周后,只要是去旁边牧区的牧民的牲畜都陆陆续续地开始生病。
穆斐忍不住插话:“难道是什么牲畜的流行病?”
“错。”杨冬摇头,挑眉道:“只是最最常见的消化不良,积食而已。”
穆斐不敢相信:“只是消化不良?这怎么奇怪了?”
“别急,你听我继续说嘛。”
牧民们按照常规的比如断食之类的温和疗法实行了几天后,牲畜们的状况没有一点好转,最后只能用药。
药到病除,只是好景不长,不到一周的时间牲畜们再次出现了同样的症状。牧民这次可重视起来了,送了一头生病的牛去进行详细检查后,折腾半天最后的结论是牛很健康,什么事都没有,胃部功能也十分良好。
可这积食的毛病一直如影随形,治好了不到一周就会再次反复。到了后来,一些牧民们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不论之前身体有多健康的人,都会突然出现消化不良的症状,并且和那些牲畜们的情况一模一样,健康但无法彻底治愈。”
杨冬看看一脸惊讶与好奇的穆斐,笑道:“你说这算不算奇?”
“更奇的是,这事上报给国安之后,我们找了大批量的相关专业人员与特警前往,试图查清是天灾还是**。但是这么久了,我们把牧区的草,水,土壤等等一系列所有能检测的东西全都检测了遍,得出的结果还是一切正常。”
“我们划了个范围,发现只有取用过那条溪流的水的牧民与牲畜才会出现这个奇怪的病,别的地方的人生活如常。而且在牧民与牲畜使用了别处的水源后,那些症状就立马消失了。”
穆斐瞪圆了眼睛:“竟然还能和雪崩有所关联?难道是死火山中的什么物质病毒被释放出来了?”
可这也太奇怪了,什么病毒还能专门让人产生积食的作用,听着也太不“病毒”了。
杨冬两手一摊,无奈:“不知道。现在两个研究小组的人正凑在一起疯狂研究呢,到现在也没有个结果。你说的病毒那些,他们能怀疑的都怀疑遍了,神秘力量都冒出来了,愣是什么都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