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午后两点多的时间,曾经只有我们师徒三人的时候,师父并没有制定什么严格的时间该做什么?那些年月给我的感觉就是每一天只有有空,都在忙碌,师父兴之所至便会布置功课给我,内容上并无什么太大的规律。
但如今明阳门的弟子渐渐多了起来,在正川哥离去前就制定了一些规矩,他离去以后,承真姑姑更是完善了这些规矩。
下午大好的时分,明阳门的弟子不可能闲着,除了刚才我所见的,那些对护山大阵‘用功’的人,其余的人全部集中在大殿前院,正在分为小组,研习着阵法图。
也有做为师兄的弟子会时不时的做一些考校。
所有的人都全神贯注,看得我内心也颇为欣喜,如若没有这个时代的严苛,明阳门的兴旺指日可待。可如若不是这个时代,不是明阳门积弱到如此的地步,那些对明阳门相助的门派也不会那么积极,这背后的原因不用深说,因为有些东西即使明白也不能说穿。
我从大院穿过,有些眼尖的弟子便会激动的叫一声大师兄,我大概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让大家不用理会我,这下大家才安静了下来。
由于想起了正川哥,我原本想在山门逗留一会儿,可到底我还是没有停留,只是唤过正川哥最初收下的那个首徒,大致询问了一下山门的情况一切都还好,便带着精英小队朝着望仙村走去。
只是走上那条通往望仙村的小路时,我扔忍不住朝着山门看了一眼,这个细微的动作被夜朗看见了,他走到了我身边,小声的说到:“叶大哥,咱们小队并没有人受伤严重到需要立刻赶回山门,这一次你先是独自外出了一个月去到祖岛,从祖岛出来以后又带着咱们在外奔波了十几天。你若是关心明阳门,大可在这里停留一些时间,我们自己先赶回望仙村也可以啊。”
我略带疼爱的拍了拍夜朗,却没有解释什么?他不是我,不能明白我的一些感觉。
明阳门当然还在,却不再是我记忆之中的那个山门,在我的记忆中,山门残破,大院很多地方青石破碎,很多角落杂草萋萋,整个明阳门除了大殿已经大殿背后相连的几间房屋完好,都是一片残破。
可如今的明阳门早就被修葺一新,前院青石整齐,哪里还有杂草的踪迹,前山坍塌的大殿也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姿容,甚至连最残破的后山也在重新的修建当中,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生着改变。
这也是一种必然,因为不管是如今的明阳门也好,望仙村也罢,能用的劳动力太多了,没有人愿意是白白被养活的,修葺残破的明阳门不就是一样很好的工作吗?
而我并不是抗拒这种改变,却是在内心深处有一种倔强,那曾经残破的山门才是我记忆中最亲切的地方。可能是因为人不再,就怕景亦无存。如若师父和师兄还在,我哪里又会对这样的改变逃避呢?
对的,我只是在逃避而已。我怕看见全新的山门会心酸,不过这种心情对年轻的夜朗去说,他还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