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偶。着实罕见。
之后便是和子汐真人那时大同小异的主婚过程,庄重而不繁琐,只不过端上交杯酒的女修由若曦真人换成了段清歌。
在万千目光的注视下,叶天源和莫清尘交臂举杯,饮下了融入双方精血的交杯酒。
酒一入腹,化作潺潺暖流融入了血脉骨髓里,莫清尘忽然觉得和挽手的人。有了某种说不清楚的联系。
到了这一步,已经礼成,但叶天源有直系高祖在场,莫清尘亦有恩师,所以流觞真君笑道:“落阳,清澄,去叩拜亲长吧。”
叶天源小心翼翼的牵着莫清尘的手,来到玄火真君面前。郑重的跪了下去。
玄火真君笑嘻嘻的把二人扶起,递过一个玲珑玉匣:“清尘丫头,以后就唤本君高祖吧,这是高祖送你的贺礼。”
“多谢高祖赐予。”莫清尘微微欠身,恭敬的收起玉匣。
玄火真君又看向叶天源:“落阳啊,你也是有媳妇的人了。要像你高祖学,懂得疼媳妇,还有,别成日的冷着一张脸了,当心吓着你未来的娃。”
此话一出,人们目光立刻落在莫清尘腹部。
莫清尘额角青筋直冒,脸都黑了。
她的婚礼,敢不敢再丢脸一点?
叶天源却罕有的没有面红耳赤,恭声道:“落阳记住了。”说着望向莫清尘,微微一笑。
他在人前向来清冷,此时眸中柔情似水展颜一笑,就如高岭之雪瞬间消融,春来花开。
不少女修的芳心顿时犹如鹿撞,霞飞双颊,眉目含情的望来。
坐在落霞门门主身边的阮灵秀垂下头,双手死死抓着衣裳。
叶天源牵着莫清尘走向顾离。
那种熟悉的气息就在面前,莫清尘缓缓拜了下去,脑海中不自觉闪过从幼时相遇到现在的一幕幕,千言万语哽在喉间,最终只化作两个字:“师父。”
垂眸看着一身大红嫁衣的莫清尘,目光悄无声息的落在一对新人紧握的双手上,随即又悄无声息的收回,仿若从来没有眷顾过,顾离露出清风朗月般的笑容:“清尘,师父很高兴……”说到这里停顿一下,才温和笑道,“很高兴你成长的这样好……祝你和落阳相知相伴,永不分离……”
不知是否因为眼睛看不到,需要用心去聆听,本来祝福满满的话语,莫清尘无端的听出一丝黯然来。
她有些错愕的抬头,明知道看不到,却还是望向顾离,那样熟悉的气息自然的在脑海中勾勒出顾离的样子来。
灰衣无华,淡然如仙,这么多年似乎没有任何改变,又似乎有什么已经悄然不同。
没等她再细想,顾离已经把贺礼递过来,笑道:“落阳师弟,请照顾好清尘,落桃峰和光会一直为她留着的。”
他的笑声中,难得的带着点揶揄,莫清尘听在耳中,那种莫名的感觉顿时消散了,亦不自觉的微笑。
叶天源接过贺礼,语气恭敬:“落阳受教了。”
至此,双修典礼终于尘埃落定,一对新人开始向各门各派的宾客敬酒。
到了落霞门那一桌,叶天源挽着莫清尘一同向阮门主敬酒,看都未看紧紧盯着他的阮灵秀一眼。
阮灵秀只觉入目的大红色异常刺眼,捏住酒杯的手不停的颤抖。忽然咔嚓一声,白玉做成的酒杯被捏得粉碎,灵酒洒落一片。
这声动静,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目光。
特别是熟知三人渊源的修士,更是露出兴奋的神色。
阮门主狠狠瞪了阮灵秀一眼,歉然道:“落阳真君和清澄真人勿怪,小女莽撞,失礼了。”
阮灵秀低垂着眼帘。睫毛不停颤着,因为毫不抵御,玉杯碎片刺的手上鲜血直流,却忘了擦拭。
叶天源淡淡笑道:“人有失手。阮门主客气了。”
他这样温文有礼的说着,却依然没有看阮灵秀一眼,冲阮门主微微颔首,牵起莫清尘的手向下一桌走去。
咣当一声,阮灵秀脚步一动,把椅子带倒,这声响比刚才大多了,更多本来和朋友喝酒闲谈的修士也停住,看了过来。
“秀儿。不得胡闹!”阮门主怒气冲冲的声音在阮灵秀脑海中响起。
周围窃窃私语声传来。
可至始至终,一对新人都没有回头。
那一对相依在一起没有回头的红色背影,似乎压倒了阮灵秀最后一根名叫理智的弦,话不管不顾的说了出来:“流觞真君,当年我姨母如玉真君过世,您曾说过,只要在瑶光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会满足我三个要求。”
“秀儿!”阮门主觉得脑袋翁了一下,伸手就要去拉阮灵秀。
可他因为震惊而短暂停顿的瞬间,阮灵秀手已经按在了胸口上:“爹,您要是再上前一步,我就自爆丹田!”
“你!混账,混账!”阮门主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看着投过来的万千目光,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
流觞真君瞬间来到阮灵秀面前。面沉似水,看不出喜怒:“灵秀丫头,有话何不好好说。”
阮灵秀看着终于停下来静静望着她的叶天源,心下闪过莫名的快意和满足。
是了,叶天源,这都是你逼我的。但凡你刚刚多看我一眼,让我觉得这么些年的痴恋不是一场笑话,我都不会有这个勇气。
收回目光看向流觞真君:“真君,那三个要求我只要一个,除此别无所求。”说着深深看了莫清尘一眼,嘴角含笑,“我要做落阳真君的女人。”
此话一出,犹如石破天惊,众人哗然。
“真是岂有此理!这就是正道名门的女修,我今日是大开眼界了!”莫染衣拍案而起,因为隔着远,此刻又人声沸腾,倒是没有引起过多关注。
莫非烟粉面凝霜,亦站了起来。
良辰一脸忿怒,手中出现一块板砖。
“良辰。”美景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