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弈府恢弘的大门口,婢女男侍鱼贯而出,井井有条、各立两旁,弈兰双正被男侍搀扶着站在门口,苍白的脸色粉黛重抹,却也难以遮盖那满脸的不甘与怨气。大门中央的弈妍一身紫色华袍,端庄而立,目送面前奢华的车马向皇宫的方向缓缓而行。
看热闹的百姓在石阶外,交头接耳,津津乐道。
“据说是简一进宫?弈家家主怎么想的?”
“简一那种人也可以进宫?那我是不是也可以?”
“进宫面圣可是关乎家族存亡,弈府这颗棋走得也忒险,你说简一被弈少主折辱成什么样子了?就不怕……”
“无奸不商,这弈府能取得如今成就我就不信他们每一笔账都是干干净净的,我要是简一,在弈府受了这么年屈辱,就趁此机会,抓住他们的把柄,到御前去掺一状,既然弈家不仁,那就鱼死网破,死前也扬眉吐气了!”
坐在轿厢中的简一冷冷一笑。
天真。
弈家手握淮宁国周边所有小国的经济脉络,简直就是以一己之力拉动了整国的GDP,国主虽然忌惮,但更想拉拢甚至掌控,毕竟这个时代的百姓没有明确的身份证,换个国籍就跟换个男人一样简单,国主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入赘妻得罪商业巨擘,搞垮自己的国家?
简一叹气。
不过话又说回来,弈南初估摸着已经对她起了杀心。纵使她是个不死之身,但是弈南初shā • rén的手段极其残忍,就算不死,也疼得要命啊……所以要从弈南初手上拿到那一半家产还能平安无事,看来还真的需要借国主的一臂之力,只是如何借还须得从长计议。
正冥冥思索间,摇摇晃晃的轿子忽然一顿,简一心虚似的,下意识地紧张了一下:“怎么了?”
话音刚落,就见娇帘被一双节骨分明的玉手拨开,弈南初玄袍持身,敛裾而进:“让你一个人进宫还是不太放心,思来想去,我还是随你一起进宫。”
说着,就自顾自地在简一对面坐下。
简一:“……”靠。
他有个屁的不放心!
简一往后挪了挪,瞥了一眼轿子外面的常德,转而朝故作一副谦谦君子状的弈南初堆出一个笑来:“夫君大可放心,皇宫之事我能处理,你安心地去谈生意吧。”
弈南初回敬一个温柔笑意:“生意哪有夫人重要。”
“……”这句话搁现代不知道得感动多少全职太太。
如果笑里没藏刀的话。
简一吞了吞口水,又道:“夫君是不是忘了,男子不可以面圣?”
弈南初低眉一笑,转而不紧不慢地整理自己的袖襟:“只是不可以入朝堂,但皇宫何其大,又非朝堂一个去处。”
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