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白卓!”小飞叫道。
对呀,还有白卓,这个时候出现的白卓,他到底是生还是死呀!他到底是不是……
“快背上他,快走!”
宏翼一蹲身,小飞把白卓扶到了他的肩上。
我们往出走,一回头,老大和明倒在地上,纠缠在了一起。
匆匆下楼,在快到一楼的时候,灯突然的灭了。
毫无预警。
一下子黑了下来,眼睛还不能适应,我们站着一动不动,上面怎么已经没有声音了?老大怎么还没有下来?
还有风妈妈?对呀,风妈妈不知道怎么样了?
黑暗中,我已经看不清楚,我身边站着的是谁了。
我说:“我们去看看风妈妈!”当即就在黑暗中摸索了起来。
“我去开门!”我听见志强说。
就看到一个黑影走到了我的前面,门吱扭打开。月光探了进来。
在屋里映射出一个深蓝的方形。
“风妈妈,你在不在?”没有人回答,里面也没有任何声音。
我推门进去,脚一步步探行,房门口还有一点月光,可是里面什么也看不清。“风妈妈!”我呼唤。
我感觉有人跟了进来,不知道是小飞还是志强。
我摸到了床,被子,冰冷的被子,什么也没有。
她去哪里了呢?
后面我听见小飞说:“她会不会……”
一种不祥的感觉笼罩着我的心。
我突然很担心老大。
我转身对后面的人说:“你们快躲到这个屋里,把门关上,我叫门,你们才开。宏翼把白卓放在这里,知道了吗?”
我下定决心要去二楼,黑暗中我感觉有人握着的手,这一丝的温暖也给我带来莫大的勇气了。
我摸着出去,我转声对他们说:“快关门!”
门又吱扭的关上,我借着门口的月光,疾步向二楼走去。
我摸着墙壁一步步去向二楼,上面没有任何的动静。
到二楼门口的时候,飘来了阵阵腊鱼腊肉的味道,我开始保持高度的警惕,我缓缓的走着,悄无声息。
风吹着里屋的窗户,啪啪作响。刚刚的一幕又禁让人心惊。
可是这风暴后的异样安静才是最可怕的陷阱。
我慢慢的摸到了里屋的门口,我向里探望,月光给这漆黑注入了一点亮色。什么也没有,借着月光我看见翻倒在地的桌子。
老大呢?明呢?
我并没有感到那样冰冷的眼神,难道他已经离开?
风吹拂过来,寒意彻骨。
我慢慢的向里走,步步惊心。
“老大,明?”我呼唤。
没有任何声音,回想起来刚才的狗叫也没有了。
我站在了窗户边,没有人,我慢慢的向出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眼角扫过了那张床。
什么地方不对?我回头。定定的看着那张床。
月光下,原来整齐的被子扑散了开来。它的中间高高凸起了一块。
难道是……
我摒住呼吸,走了过去。
深吸了一口起,猛的把被子宣了开来。
老大瞪着眼睛的脸在月光下泛着青辉,他已经死了。
因为他身上布满了刀插的小孔,似一个个漆黑的洞。
我知道他已经死了。
没有眼泪,也不激动。
仿佛一切本应如此。我知道为什么当我下楼的时候听不见任何声音的时候,我的心一阵搅痛。
也许那样时候我就知道了这样的结果。
我安静的转身。
像刚刚参加完一个葬礼般的虔诚。
月光在奏着安魂曲。
我摸着墙壁下楼,手抖得厉害。
我不愿意流泪,可眼泪不受我的控制。
我诅咒黑夜,我诅咒一切。
心静了下来,仿佛超脱物外。
可是事实是如此的逼近,它根本不给时间我思考或者感伤。
我看见一个黑影从门外窜进了小飞他们在的那间房子,也就是风妈妈的房子。
他的速度很快,一溜眼就窜了进去,他似乎也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跟了过去,向屋里看了一下,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我又朝门口看去。
在月光下,那地上一滴滴乌黑的是……
它一直延伸到厨房。
我用手粘了一点,温热温热的,手指靠近鼻子一闻,有点腥,是血。
没错是血,怎么回事?
我走到了门外,看到厨房门已经被打开,房门在风的作用下左右摇摆。血迹到门口。
我朝里轻声喊道:“小飞,宏翼!志强!”
没有人回答我。
难道他们已经……心中一紧,难道明把他们都……
我快步走了过去。
厨房左侧有火星,是炉子在烧水,我走了过去,厨房里应该有树枝或者稻草才对,我在靠进炉子的旁边摸索了一下。
果然让我找到一根树枝,我把它的一头塞到了炉子里,没一会就点燃了。
劈啪做响。
借着红光,我环视了一下,有个大锅的泥台,堆草的地方,还有个柜子,和大水缸。我再低头看地上的血迹,它到了水缸那里就没有了。
水面上有个什么东西在漂浮,黑压压的,水好象也异样的幽深。
我壮着胆子,走近,借着火光。
我试探着用手去摸那个漂浮的东西,好象是草,但是比草细腻,我抓着它想上一提。
啊,我骇然得呼吸都停止,那是风妈妈的头。湿的头发缠着她的头,黑的满是皱纹的脸,脖子下淅淅沥沥滴着的不知道是水还是血。
我猛的放手,跌跌撞撞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