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不卑不亢,举止雅重,说起来还是多亏了权嬷嬷,严师出高徒,当时褒若虽学得不情不愿,但现在真到要用时,竟也似模似样。慧娘深以为豪,掩饰地把忍不住要翘起的唇角用丝帕擦了擦,道:“这便是小女褒若了。”
老夫人最初的惊讶过后,笑得眼也眼也眯了起来:“奚府真是毓秀之地,瞧这小姐,长得观音身边的玉女似的,好好好!将来一定大有前途,定能嫁得如意婿!”
笑得慈祥,厚载却脸上一变,眼睛便冷了下来。
老夫人点头对厚载道:“我有几句女人家的私房话,不方便你听,你先出去,待我叫你再进来。”
厚载盯着老夫人的眼睛道:“褒若还小,奶奶多担待,她是冰珠玉魄择定之人,更是我明厚载意中人!”
老夫人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好像欣慰无比,道:“你不必叮嘱,还怕我欺负她不成?”
厚载笑道:“褒儿性子活泼,孙子是最喜欢的,不过怕您不习惯,请奶奶多担待罢。”又将褒若的头发丝轻轻一拢,温声道:“别怕,有我呢,我暂时出去一下,就在花坛旁。”又对慧娘点点头,这才出去。
老太太见他一再维护褒若,气得不浅,只是她城府极深,硬是没表现出来,还是一副笑弥勒的样子,只问了褒若几岁了,什么生肖时辰,便回头与慧娘说起各地的风俗人情和路上见闻,把褒若抛在一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甚是尴尬。大户人家会故意让小辈站着,以此来竖立自己的权威,特别是有的婆婆上门来相看未来媳妇时,故意让媳妇长立,以此来试探媳妇的性格脾气,脾气不好的姑娘便会发作,或是显不出耐烦的神色,慧娘也出身官宦之家,岂有不知,但一时也摸不透这位老夫人只是想给褒若立规矩呢,还是不满意褒若,是以也不曾开口搭救褒若。
这一站便是半个时辰,老太太和慧娘把许多认识人家的事都八卦一遍了,连京城三王爷家的小妾养了一只狗,莫名其妙死了都聊遍了,一阵阵酸麻自褒若立得端正的腿上传来,渐渐腿感觉到沉重感,后来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原来是麻木了。不干了,还没进门就敢这样整我,我嫁过去还不得使唤死我?褒若心里的怒火开始腾腾燃起,但是撕破脸皮也得优雅地撕,谁让她要扮大家闺秀呢。
“老太太,娘,我看二位相谈甚欢,我不好打扰,就先下去了。”
没等老太太回过神来,便带领浩浩荡荡的奚家娘子军出去,走到门外,便传来丫头的声音:“小姐,老太太还没有按规矩打赏呢,这样走了,不合规矩。”
然后便是小姐温婉的诫斥声:“没见老太太正忙着?兴许忘了带钱呢?”
声音不大不小地传进老夫人的耳朵里,老太太冷笑道:“府上的下人有些似乎性急了些,这样的丫头伺候在小姐身边,恐怕会给小姐带来不好的影响。将来嫁出去,难免有不懂事的下人挑拨小姐。”
她虽是劝慧娘,却一句也没有提及嫁进明府的事,慧娘便知她的意思,道:“她们自小情同手足,私下里说些女孩子幼稚的戏语也是有的。老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老夫人问道:“听说二小姐不是夫人的嫡女?”
“虽非嫡女,却视如亲生。”慧娘答道。
“哦——原来是妾生的——”老夫人意有所指地拖长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