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我也想要一支好预兆的箭。”加奈江很羡慕似的说。
“好呀!我放在射箭社办公室里,你自己去拿。”
本来休息十分钟,结果过了约莫十五分钟才再次开始练习。我看看表,时间是五点十五
分。
接下来是重量训练、柔软体操和跑步。我很难得的陪她们一起进行,但,四百公尺的操
场跑五圈下来,肺部毕竟承受不了。途中,和网球队跑在一起,藤本也同样在跑步,但是,
他带头跑。
“前岛老师,你也跟着跑步?”
那声音实在不像是边跑边说的声音,呼吸丝毫不乱。
“只是偶尔……但……还是很难受。”我几乎都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那我先走啦!”
望着藤本快步远去的背影,感觉上像是见到不同的生物一般。
跑步结束回到射箭场,立刻进行休息操,然后所有人围成圆圈,发表各自的分数,再由
社长、副社长开始自行检讨。
整个练习结束时,已经六点过后。
最近,白天慢慢越来越短了,但天色仍很亮。对面远处可见到网球场,不过,网球队的
练习时间一向都比我们要长。
“今天辛苦了。”回更衣室途中,惠子追上来说。她腰上还挂着箭囊。
“我又没做什么,不会累。”
“只要你在场就好。”
这句话令我一怔——没有先前那种开朗,而是略带忧郁?
“有这种事?”我故意装作很开心的问。
接下来谈一些有关练习的事项,但,惠子却似心不在焉。不知不觉间,我们来到更衣室
前。
“你明天也会来?”
“尽量吧!”
她露出不满的神情,转身。或许还想趁天色未暗之前再稍微练习吧?
我一面听着她腰际挂着的箭囊里发出的箭支磨擦声,边伸手向更衣室门。
奇怪!
应该随手打开的门却动都不动。我试着稍微用力,还是一样。
“怎么啦?”见到我站在门口,惠子又回来了。
“门打不开,大概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吧!
“奇怪!”惠子边摇头边绕至更衣室后。我不断敲门,又用力推着,但,门还是不动。
不久,惠子神色慌张的回来了,说:“老师,从后门通风口可见到用木棒顶住。”
“木棒顶住?”
我一面寻思,为何要这么做呢?一面跟在惠子身后绕至更衣室后。通风口是约三十公分
四方的小窗,上端钉有活叶片,能向外侧打开约三十度角。我从通风口往里面望,里边昏暗
,必须聚精会神才看得清楚。
“真的呢!到底是谁这么做?”我将脸离开通风口,说。
这时,惠子凝神看着我,低声说:“里面……会不会有人呢?”
“里面有人?”我正想问为什么时,自己也低呼出声。
惠子说得没错,只有从里面才可能用木棒顶住门。
女性专用更衣室的门被锁住。
我们再次绕回前面,又开始敲门。
“有谁在里面?”
但,怎么叫也没有答复。我和惠子对望着——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只好把门破坏了。”我说。
惠子颌首。
两人开始用力撞门。约莫撞了五、六下,门上端发出断裂的声响,整片门朝内侧倒下,
立刻室内尘土飞扬。我们站立不稳,惠子腰间箭囊内的箭支也掉落一地。
“老师,有人……”
听惠子这么说,我望向房间角落。一位穿灰西装的男人倒卧。由于在通风口的正下方,
刚刚看不见。
那件灰西装我很眼熟。
“惠子……去打电话。”我生生咽下一口唾液,说。
惠子紧抓住我手臂:“打电话?打给谁?”
“医院。不……应该报警……”
“死了吗?”
“也许。”
这时,惠子放开我手臂,从撞坏的门走出去。但,几秒后又满脸苍白的进来,问:“是
谁?”
我舔了舔嘴唇,回答:“村桥老师。”
惠子双眼圆睁,一句话也来说的跑出去。
第二节
放学时刻早已过去,但,留在校内的学生很多。虽然播音室广播要大家赶快回家,却无
人离去,更衣室附近更挤满围观的看热闹人群。
惠子打电话报警时,我站在更衣室门外,当然是背对室内,毕竟我没有胆量看着尸体。
不久,藤本满面笑容出现了。他好像说过“流些汗真舒服”之类的话,但,我记不清楚
——其实,我根本没听他说些什么!
我结巴的告诉他事态,只说一次无法表达,又说第二次。但,他仍很讶异似的要进室内
看个究竟。
藤本惨叫出声,手指不停颤抖。很不可思议的,见到他这样惊愕的表情之后,我的心情
反而逐渐冷静。
我留他在门口,自己去和校长及教务主任连络——那是约莫三十分钟前的事。
现在,办案人员在眼前活动着。虽然这只是一间小屋,但,他们却找遍了更衣室的每一
个角落,时而,彼此会以我听不见的声音交谈几句。对于在一旁观看的我们来说,那些话似
乎都各有含意,令我们更为紧张。
不久,一位刑事向这边走过来。年龄可能在三十五、六岁左右,身材高大魁梧。除我之
外,还有惠子、藤本和掘老师。掘老师是教授国语科的中年女教师,也是排球队的指导老师
。她是使用女更衣室的少数几人之一。依她之言,今日利用女更衣室的人就只有她了。
刑事表示有话跟我们谈谈。语气虽平淡,但是眼神锐利、充满戒心!那是会令人联想到
聪明的狗之眼神!
侦讯是利用学校的会客室进行。我、惠子、藤本和掘老师轮流地接受侦讯,第一个是我
——或许因为我是发现者,当然最先找我了。
进入会客室,我和先前那位刑事面对面坐下。他自称姓大谷。他身旁另有一位年轻刑事
负责记录,不过此人未自我介绍。
“是几点钟左右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