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长一问接一问,裴芝奇却从容应对,丝毫不见慌乱,似乎早已将这些情况在心中过了一遍一般。
听完这第三个问题,裴芝奇看看老山长,又看看谢先生,随即他有些无奈地轻叹道:“这要看这位新的安州牧大人是何性情了,若本就是爱民如子忠义为国的好官,我们即使什么都不做,安州城也固若金汤;若他铁了心与省城的大人们沆瀣一气,那想让他守住安州城几无可能;若他是个摇摆不定易于被说服之人,那么只要做到两点,便有说服他的可能。”
“喔?哪两点?”山长继续问道。
“一是免他后顾之忧,二是许他若干好处。”
裴芝奇答完这两句,讲堂里顿时安安静静,山长也没有再追问。
片刻安静之后,山长突然呵呵笑了起来,他又恢复了那副慈祥的样子。
笑罢山长朝裴芝奇道:“我听说你这几天手里拿着剑在山下与倭寇拼杀?可有受伤?”
裴芝奇恭敬回道:“只有几处小伤,不碍事。”
“嗯……”山长一边捋着青须一边点头道:“你这能文能武,文武双全的模样,倒是让老夫想起来一个人。”
裴芝奇谦虚道:“学生文尚未能进入朝堂为百姓谋得一寸福利,武不能领军打仗击退来犯之敌寇,配不上文武双全这样的赞赏。”
老山长笑道:“所谓天时地利人和,你只是时机未到罢了。你的文章我也看过,只要稍加指点乡试会试都不难;至于领军打仗嘛,有时一人坐在朝堂中,便可敌千军万马,这样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
裴芝奇忙躬身行礼道:“学生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