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
赵元乐一愣。
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完了,一不小心把老底暴露了…
明翯言眯萋着眼,意味深长。
赵元乐:“快点继续琢磨这几个符号吧,正事儿要紧。”
明翯言见她那躲闪的眼神,不以为然挑眉。
“无妨,这也不是第一天发觉你的不对劲了。”
赵元乐:“解你的题吧。”
明翯言解题还是挺快的。
一如他猜别人心思时候那么快。
可单个条件不够,这些符号的意思,还是有两种可能。
一种意思翻译过来是,邢部九天玄女的剑台下。
另一种意思是,南山只余邢黑天不留意。
赵元乐看着最终的翻译,脸皱成了橘子皮。
“这都是个啥啊?”
明翯言看着这两句话,暂时也没有什么头绪。
赵元乐:“刑部,九天玄女?剑台下?这九天玄女也不用剑啊,而且现在都没刑部了。”
她又看向这边的。
“还有这个,南山只余邢,黑天不留意,这里往南去,根本没有山,一马平川大平原啊。
黑天不留意,黑天不是更要留意吗?”
明翯言仔细的看着在草纸上推测的过程,紧皱眉头,思考着另外的可能性。
赵元乐坐在一旁,看着这两行字摇头。
“他都疯了,还弄的这么复杂。”
听赵元乐这样说,明翯言替万易辩解了一下。
“他本身极聪慧,年轻时将西洋那一套数理的内容运用精通,现在几个新式大学,里面用的数理教材,他还曾参加编纂。”
赵元乐惊讶的微张了嘴。
“从史书上看,还真想不到呢。”
明翯言嗤笑:“万易后来得罪太多人了,史书上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评价。
但也不能说史官造假,因为他们只是有选择的写了真的,少写了其他东西,并没有捏造。”
赵元乐啧啧两声。
“果然得罪什么都别得罪拿笔杆子的读书人。”
谁知道最后给你写成啥样,后人能照着这个骂上个几百年,有些人千年后还被当笑话讲。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赵元乐:“有人来了。”
两人不动声色,迅速且安静的将东西收了起来。
东西收拾好,丫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世子,姑娘,王爷王妃到了。”
明翯言:“好了,退下吧。”
赵元乐瘪瘪嘴:“人家压根就没上来。”
明翯言暼赵元乐一眼。
“你珥珰要掉了。”
赵元乐伸手一摸,将位置给挪了回去。
明翯言又道:“你发钿歪了。”
赵元乐又伸手摸自己头发,给挪了挪位置。
明翯言刚要张嘴。
赵元乐:“好了!快去见你爹娘吧。”
他起身,路过赵元乐旁伸手将珠环挪了位置,让它们在赵元乐的脑袋上对称。…
赵元乐:“…”
明翯言走在前,赵元乐走在旁。
她在路上问明翯言待会儿要怎么办。
“待会儿要怎么说?”
明翯言:“我来说,你埋头吃饭,适时傻笑即可。”
赵元乐声音拔高了。
“什么傻笑?我那是腼腆,羞涩,不好意思又难掩喜爱后高兴且矜持的笑容。”
明翯言步伐顿了顿,给了她一个打量的眼神,很快扭过头去,步伐都更快了些。
赵元乐:“诶,你慢点。”
她无法直接跑,提着裙子在后面快步追。
明翯言停下,等赵元乐追了上来,叮嘱她:“记得到时别提你的吴大美人。”
赵元乐哼哼两声,阴阳怪气。
“什么我的吴大美人,不是你的吴大美人吗,她又不是我妻子,我提她干嘛?”
明翯言想了想,略有些语语重心长:“这种事情,虽少有,无罪,可得是双方愿意,你冲我阴阳怪气也没有用,她无心于你,与我无关。”
赵元乐疑惑着眼。
“啥?”
这话怎么感觉有点驴唇不对马嘴。
哪种事情?谁无心于她?
少有?成亲娶老婆很少有?
明翯言没再说什么了,因见着来客了。
赵元乐赶紧做出低眉顺眼的样子。
平王妃按捺不住心情的,扭头的幅度大了不少,就想看清赵元乐的模样。
她长舒一口郁闷之气。
“我儿被吴念那妒妇把持后院十二载,现如今,可算是有了变动。”
平王那张脸叫一个正气,不愧于太后二愣子的称呼。
他看自己的妻子一眼。
“不就是纳个人,你也莫要太当回事。”
平王妃面上不悦。
“你说的倒是轻巧,怎么到自己身上,就不是这回事了。”
平王瞪她一眼。
“老祖宗的规矩,你若不满,待会儿见了母后,便与她说去。”
平王妃冷哼一声,懒得再看自己身边这人。
赵元乐跟着明翯言走到两人跟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平王妃换了张笑脸,亲热的将赵元乐扶了起来。
“好孩子,起来吧,让本妃好好看看。”
看完后,平王妃满意点头:“是个好孩子。”
反正比吴念好。
赵元乐低眉一笑。
明翯言站在旁边,心中感觉很是复杂。
几人一起进去,早已准备好的晚膳便开始了。
赵元乐坐在太后身旁,旁边还加了个平王妃,两个人,一个赛一个热情。
赵元乐坐在中间,差点招架不住,只能一个劲儿的吃。
太后还笑着夸她能吃是福。
明翯言在一旁安静的很。
赵元乐与他对视一瞬,眼神无比幽怨。
说好的他来他来,结果还不是她一个人承受这一切。
明翯言侧脸,不厚道的勾了勾嘴角,而后更不厚道的也用公筷夹了菜到盘中,长手一伸,挪到了赵元乐面前。…
“喜欢就多吃些。”
太后一挑眉。
嘿,孙子开窍了。
平王妃心中忽然有点酸溜溜。
几年没见了,这孩子怎么不给亲娘夹菜,态度也是如此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