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辉喝高了,被楚元扶到屋里歇下。叫了小厮伺候着,他才回房。
谢穆宁在榻上摆了几身摇摇、晃晃的小衣服,在细细检查线头会不会不舒服。
楚元拿手比了比。不错,比他的巴掌大许多了。记得刚生下来的时候,贴身小衣真跟他一个巴掌一样大的。
“刚做的?”
“嗯,针线房刚送来的。我针线活不好,这么小的做不好。不过这东西缩小了看着真的很可爱。”
楚元挨她坐下,搂着她的腰道:“小有小的可爱,大也有大的好。”
谢穆宁嗅嗅他,“你这喝了不少啊。”
“岳父兴致好,我肯定不能扫他兴啊。嗯,我这就去漱口。”他说完进盥洗室去洗漱。
谢穆宁把哥俩各四套的贴身小衣都检查过,让锁儿拿去下一道水。
到了床上,谢穆宁道:“马上就要到滴水成冰的日子了。边境上该安稳了几个月了吧?”
“嗯。你还回去么?”
谢穆宁之前做了回京的准备的。打的是万一没能把无影刀杀死,他被悬镜司押送回京,她就打着回京卖家当的旗号一道上路。
如今嘛,自然是不用了。
“不了,我们要相信靖安王做生意是童叟无欺的。”
靖安王是皇帝同父异母的兄弟,在京城搞了个拍卖行。座上客都是既富且贵的主。
楚元笑了一下,“全部卖掉?”
“我留了几样精品,以后当传家宝。”
库房里的东西有皇帝、太子以及宫中其他贵人的赏赐,有楚元的战利品,还有平素礼尚往来收的礼。
一起卖出去的话,三万两银子应该是能凑出来的。万一真亏了,也就认了。
楚元道:“岳父说他也打算凑一两万两银子去支持一下。”
“嗯,姑姑会张罗的。我看这北境的边将大概就能给姜大凑个三十万两出来。”谢穆宁笑了一下,“要是直接说凑军资估计还凑不到这么多。但是可能有得赚,拿出来的时候就要舍得的多了。但决计没有第二回了,都是拿命拼回来的银子。就是走私,也是冒着风险的。”
楚元手下用力,把谢穆宁搂到自己身上趴着,捧着她的脸细细密密的亲吻。
翌日谢穆宁睁开眼就发现天光大白了。初冬亮成这样,她这是睡到什么点了?
再一摸楚元还在被窝里呢。他早起有打拳的习惯,一贯比她起得早。今天也睡过头了?
昨晚也没太放肆啊。
楚元被她碰醒,没睁眼含糊道:“想要?”
“睡过头啦。赶紧起来了,还不知那三个小子在如何闹腾呢。”
谢穆宁起身穿衣,又把楚元的衣服扔给他。
楚元慢腾腾坐起来,“下雪了!”
谢穆宁走到窗边去看,还真是下雪了,院子里白晃晃的一片,并不是大天大亮了。
“那我也起了,一年没看到雪了。对了,三个小家伙是生平头一回看到雪呢。”
她走到左厢房,那三叔侄还大被同眠睡成一团。只是挨得比以前更拢些,大概也是觉得昨晚格外冷吧。
过了一阵,锋儿和锐儿的屋子里也有动静了。他们得早起跟着楚元打拳,平日里也得自己打一套拳法再吃早饭。
他们吃的时候,三个小的还没有起来。
谢穆宁道:“你们过去告诉游大娘一声,今天买两只羊炖上。”
“知道了。”
三个小的起床被抱出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的雪都是一脸的惊奇。
谢穆宁把冷热合适的醒酒汤端给她爹,“不是在家姑姑不给你喝,所以跑我这边来喝吧?我说怎么还亲自给我送腊肉过来。宿醉头疼了吧?”
又说楚元,“你就只会陪着喝,不会劝两句啊?”
谢朝辉皱眉,然后看到三个小的,立即转移话题,“摇摇、晃晃快到外公这里来!”
楚元摸摸鼻子,“没见过雪吧?瞧瞧,多漂亮!一会儿吃过早饭带你们出去坐雪橇玩。”
谢穆宁打发人去把赵襄和刘小混也接上,一起到郊外玩儿。
谢朝辉和楚元被安排了钓鱼,四个小的被年岁不足的小丫鬟抱着坐雪橇玩,开心得不得了。
楚元在等着一品堂的消息,无影刀离开也有四五天了。以他的脚程怕是差不多该到了,接下来就该搞事儿了!
小娃娃们玩了一阵,谢穆宁一摸背心,出汗了。
“歇会儿,咱们过去看鱼鱼啊。”
钺儿和刘小混牵着手走前头。俩人都戴着手窝窝,从头到脚穿一身黑,黑裘、黑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