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热热闹闹的宴请之后,楚元回了军营。
时间迈入了二月。
稍后,京城传来消息,镇北伯府在靖安王的拍卖场寄卖的珍宝这两个月已经出手三样,得银四千两。
不少了!
这四天一共宴请了七八千人,谢穆宁按照瑞叔提供的账册拨拉了一下算盘珠子,也才一千两银子的花销。
吃得都不是什么名贵的菜,尤其还没有上酒。
算下来比京城那场奢华的喜宴划算多了。但堂堂伯爷和三品大将成亲,那个排面确实不能缺了。
靖安王让王府管事捎来的话是,东西不能太密集的放出去,会折价!拍卖场预估,两年内陆续出清,到手四万两不成问题。
但姜韬那里这会儿就要现银了。宝船已经开始造了,出海的货物也需要银钱和人手开始置办。招募、训练随行的水军等也需要钱。
皇帝内库的二十万两银子已经到账,他们各家的自然不能再拖。
呃,也不是要现银,不然北境三十万两白银送进京可不是小事。这个数目,哪怕知道一旦落网会被千刀万剐也会有人铤而走险的。
三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国库一年收入也才两百多万两。
抢到手,买船出海流亡海外,那也是子子孙孙都不用为钱发愁了。
他们到府城将钱存进银号分号,姜韬那边从京城凭各家盖了章的认购凭证到银号取就是了。
但现在就是要有银子存进去。
谢穆宁和楚元飞鸽传书商量了一下,既然能拍得四万两,索性凑个整数,集资五万两。
谢穆宁这里存了两万两到银号分号,另外三万两就以那些拍卖品为抵押在银号借,年利七分也就是二千一百两银子。拍卖场得的银子到时候直接抵账。
倏忽半年,宝船造成即将下海试航。
北境这边出了集资银的两三成,要派代表进京去看试航。
众将和家眷公推谢穆宁去做这个代表。另外古清要进京亲迎云楚,完成三书六礼的最后一礼,古雨也会同行。
两家便约了一起上路。
摇摇、晃晃乐淘淘的在院子里骑着一根木棍当马跑来跑去,“看大船、看大船——”
他俩一岁半了,皮实得很。那是真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他俩但凡两天没挨打,周遭的人就会道:“今天你们就该挨打了吧!”
这会儿听他们闹腾要去看大船,谢穆宁额角青筋跳了跳,“谁说要带你们去了?”
谢穆宁是真没打算带他们俩,这一路得多操心啊!
结果他们到外头去玩听说了这事,立即就跑回来了。
小哥俩道:“钺儿说,读书、行路!”
钺儿是在白狄那里学了一句‘读万卷书,莫如行万里路’说给俩小叔叔听,他俩就记住了‘读书、行路’。
白狄收了聂盈的儿子做徒弟,还把钺儿也收下了。
他爹说钺儿身上也流着白家的血,总不能就让楚将军、楚夫人费心。毕竟楚夫人要操心的孩子已经那么多了。
如今钺儿就成天跟在白清蕙身后做小尾巴,由白狄管教着。等满了四岁就会正式开蒙读书。
锐儿也对读书更感兴趣些,一道跟着。
谢朝辉私下和女儿道:“白家这个做派,倒真有几分是来报恩的样子了,能给你省不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