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和韩王妃联袂而入,韩王妃也是刚生产不久,看着略有几分丰腴。
韩王妃两月前一举得男。韩王这两年更是名声大好,协理的差事都办得很不错。直接就把之前协理办差的赵王、楚王比了下去。
至于坐冷板凳的秦王和因病赋闲的太子就更没得比了。颇有几分一枝独秀的姿态。
不过这两年认真读书的,除了秦王,还有小世子。
铮儿休沐时回来说起,谢穆宁只觉得猛虎事件把小世子刺激大发了了。
他如今根本不需要父母督促,习文修武的热情高涨得很。搞得铮儿一干人等也只能跟着勤学起来。
且他还主动跟皇帝亲昵起来。
当初野猫事件,他没有直面。且父母在侧,谨言、慎行两个不懂事的,不但不怕还凑到木桶边看他洗澡。
他当时安全感满满的,着实不怕。两个小师弟都不带怕的,他怕什么?
但猛虎事件,他好些回直面猛虎,而且亲眼见到那么多人为了保护他而死。
后来遇到的禁军又压根不听从他的命令。
最后就只追究了管理围场的官吏。
小小少年是真的受刺激了。
他虽然是东宫小世子。但如今东宫式微,他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
皇帝有十来个儿子,孙子自然不少,而且还在日渐增加中。
他并没有之前自己以为的重要。
东宫之前有的侧室不少,而且都是太子一系官员的妹子、女儿。太子生下第二个嫡子以后,又逐渐开始雨露均沾起来。
也不敢放纵,只是把原属于太子妃的一月几次分给妻妾了。
太子良娣韦氏好运,前俩月也有喜了。
反正也影响不到自己的地位,还能得个贤德名声,太子妃在人前也挺为此高兴的。
再说了,已经纳入东宫了,一直冷落也难免让人生出怨气。而且这也说明太子的身体弱是弱点,但也还不错啊。
这么多时日的安心静养、练习道家内外功,也不是一点用处没有。
太子如今日常都不必吃那么多药了。
韩王妃怀孕期间,也为韩王纳了一名侧妃,一名侍妾。
如今秦王一系低调下去,太子、太子妃和韩王、韩王妃倒是针尖对麦芒起来。
但双方面上还很和缓的,都没什么激烈的举动。
不过,十八岁的韩王几次办好了复杂差事,言行又无丝毫可指摘之处。在皇帝跟前是愈来愈有分量了。
一边见礼一边走神想着这些的谢穆宁待韩王喊了声‘免礼’,直起腰来。
众人重新落座,福成公主对她道:“走吧。”
两人照旧带着孩子们往德安闺房而去。
走到半道福成公主叹口气,“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如今太子哥哥和五皇弟这般,倒是比之前三皇兄和太子哥哥相争那阵更让人不安。
太子哥哥若是落败,她作为出嫁了的公主倒是不至于有性命之忧。但是,以后肯定日子也没这么自在。所以,她还是希望太子哥哥能登顶的。
谢穆宁道:“一切皆在圣心。”她私心里自然也希望是东宫一系上位,太子然后小世子。这样对楚家最有利。
但一切都是皇帝说了算的。
德安已经打扮好了,见到她们就道:“当新娘子很多好辛苦啊。三更刚过不久我就被拉起来沐浴更衣、打扮了。还不能吃饱喝足了。”
谢穆宁笑了下,“累的还在后头呢!”
一整天的仪式,还有夜间!
福成公主也笑着打趣,“苏哲不容易啊,足足惦记了十二年!今天一朝抱得美人归,啧啧!”
德安听出她来在开黄腔,轻哼一声。逐北会成了亲的妇人多得很,她们这点话才哪到哪啊。她才不会臊呢!
谢穆宁二人也不再想其他,看着新娘妆的德安露出笑意来。
今日她们俩都是拦门的主力。
不过,苏哲都已经那么辛苦了。真是不忍让他再多遭罪。
外头德王放了人进来,她们就意思意思得了。
吉时到,谢穆宁和福成公主目送德安被喜气洋洋的苏哲带走,相视一笑去吃酒席。
接下来八月过中秋,九月给太后拜寿。天家兄弟的明争暗斗仍然在继续。钺儿也终于满了六周岁。
谢穆宁以为今年又会跟前头三年一样按部就班的过。谁料到九月最后一天,德王登门告诉她一个坏消息:楚元中了北戎的毒箭!虽及时服下解毒的药丸并无性命之忧,但人已陷入深度昏迷。
谢穆宁手里的茶盏直直落了下去,摔碎了!
又是毒箭!楚元前世就是被毒箭所害,缠绵病榻两年后身故。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德王道:“消息还捂着呢。他昏迷前让楚俊彦在阵前装成他,骗得了北戎大军退却。但时日长了,肯定是瞒不住的。”
“这、这是几天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