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百姓闻言一想,大家伙对楚大将军既敬且畏。涌来此地的初衷不过是想听他亲口否认而已。
这人居然当楚大将军的面就说人家的先人如何如何,确实不正常!
众目睽睽之下,那人往后缩:“我、我不过是心直口快而已。”
谢穆宁往人群中看了一眼,见到两个曾经给德王当过跟班的人。知道悬镜司一直在默默关注,便没再管了。
稍后此人肯定会被带到昭狱里审讯的。
甚至这件事发酵的这么快,应该也是悬镜司的手笔。早死早超生嘛!正好借这个机会让一些潜藏的细作露出马脚来。
她对楚元道:“我们进去吧。”
百姓们一看他们一家要进去了,有人大胆问道:“楚大将军,您还会去北伐么?”
楚元顿住转身的脚步,“北戎人肯定是不希望我去的。至于最后到底去不去,我说了不算。”
如果不是当主帅,朝廷肯定是不会派他去的。
一则有他在,新的主帅无论是谁都是不好慑服众将兵的;二则嘛,朝廷也会担心他心有不甘。那放他去军中就是纵虎归山了。回头他把新主帅干掉拥兵自重,局面难以收拾。
但他还能不能当这个主帅,就要看事态的进一步发展了。
他说北戎人不希望他去,在场有些民众反应了过来,“刚那个人呢?”
那人已经挤出人群,正想拐进旁边的巷子拔脚开溜,一条锁链从天而降......
楚家人关门进去,呦呦摸摸自己有点发烫的脸。
不管是在京城还是在边城,她一直就是在旁人尊崇的目光中长大的。方才这一阵落在身上的目光里带着失望、怀疑、愤懑,小姑娘一时觉得很是赧然。
谢穆宁再看另外四个孩子,也是差不多的表现。
“这才哪到哪啊?你们啊,就是从前都过得太顺遂了。可惜你们堂哥在北戎,不然可以让他给你们讲讲十七年前他的心路历程。”
第二天,谢穆宁问从侧门进来给他们传递消息的董静的丫鬟锦香,“毛遂自荐要去住冰窖的将领多吗?”
吴宥还真是能想得出来,让想顶替楚元的非北境将领都去冰窖里住一段时日。
锦香摇头,“不多呢,楚夫人。暂时也就小......少少的几个人。”
谢穆宁笑了一下,锦香怕是在德王口里听到过‘小猫两三只’的说法,差点脱口而出。
呦呦好奇的道:“真的住在冰房子里啊?睡冰床,用冰桌?”
锦香点头,“是的呢,楚大小姐。所以就不习惯啊。”
钺儿道:“姑,其实咱们去军中的时候,那也跟住在冰房子里差不多冷的。你当时裹得跟球似的!”是真的摔地上自己就滚了好几圈。
“昨天的细作审出结果了吗?”
“没有,骨头可硬了。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普通百姓,更别说从他身上挖掘线索了。而且,悬镜司不只逮了这一个。陆续抓了三个了,都在审讯中。王爷说至少要撬开一张嘴!这会儿正熬鹰呢。”
悬镜司的手段谢穆宁还是信得过的,哪怕一夜都没有结果。但接下来还有时间。
正说着,黄秀馨来了!
“夫人,高定坊和女士小筑都没生意了。”
谢穆宁道:“这两处都是做权贵生意的,很正常。先关门休息吧!女士小筑那边,要退租的尽管给她们退。”
这一次银钱上肯定是有损失的。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不会有权贵敢再照顾她家的生意。
就是楚家的其他铺子,也会受到影响。
好在如今的楚家根基已经渐渐稳固,家里固定资产和流动的银钱都不少。怎么都不会影响到过日子。
影响最大的还是在女士小筑打各种工的女子。这于她们来说,就是非常大的祸事了。
她好不容易才弄出这么个局面,又要倒退了。
也是因为这是新生事物,暂时是靠楚家的权势在推广。
接下来,女学的出勤率也看着看着下降。
而楚元则比较关心楚俊晖落到一品堂手里的表现。
德王派来的人道:“他们一家五口在山谷里被抓获,是被一路好吃好喝的送到一品堂的。”
楚元蹙眉,一家五口全被逮了啊!
那三个孩子,大的两个该有十七八、十五六了。小的那个丫头也该十二了。
楚俊晖他一向很会躲的,他出门都是脸上一蓬大胡子再加上一些修饰,旁人根本认不出来。
那三个孩子都是混血,也看不出来楚家人的外貌特征。
“他们是怎么会被抓的?”
“杨公他们联络在诸国的天|朝人,他不告而别、举家搬迁的反应有些古怪。然后应该是有人泄露了你侄儿未死的事。一品堂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就找了过去。我正在排查是什么人泄露了消息。”
“那你们在一品堂还有人么?”
之前肯定是有的,不还帮过姜二逃窜么。后来就不知道了!
“有的。但靠近不了他们,连暗杀都做不到。只能探听些消息。听说他们一家完全是既来之则安之的做派。楚俊晖让妻儿该吃吃、该喝喝!如今一品堂高层正在设法利诱他。无外是gāo • guān厚禄,暂时他还没有点头。可能在待价而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