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指方向,极目向前看去,透过淡淡的雾气,隐约地看到就在纵阳河与长江交汇之处似乎有不少船只。
难道是自家的巡江水军?张司马有些讶然地猜测起来。但距离实在是远了一些,根本看不清船头的旗帜。
“加把劲,再往前靠近一些!”张司马一边继续举目向前张望,一边大声地喝令船上的士兵加快操船速度。
不多时,两支船队已经相距不到50丈远。此时,张司马终于看清楚了前方的船队——整支船队足有中小型战船30余艘,以散开阵型将纵阳河的入江口堵得严严实实,列在前方的是三艘中型突击蒙冲战船。30余艘战船的船桅上全无二样地尽皆悬挂一面青色锦帆,而当头的三艘蒙冲的船头又各另有两面青色战旗,一面战旗上只有“锦帆”二个大字,另一面战旗上则是有上下三行字:上面两行字稍小一些,分别是“大汉”、“横江校尉”。最下面一行只有一个字,但这一个字却占据了大半个战旗,一个斗大的随战旗迎风招展的“甘”字!
锦帆!横江校尉甘!
看到这一切,原本就是江东水军出身的张司马立时便知道前面的船队是由谁指挥的了!
“锦帆贼甘宁!”张司马语带颤声地叫出了那个威震长江两岸的名字。如果说在长江水域还有谁能够令江东水军有所顾忌,除了荆州水军之外,也只有眼前的锦帆贼甘宁了!荆州水军之强是在于其船多兵广,如果仅论数量,荆州水军的楼船、斗舰、蒙冲无不远超江东水军,但如此强大的力量却受制于没有优秀的统帅的缺陷。而甘宁的可怕却不在于他有多少战船、水军,甘宁纵横长江十多年绝无敌手凭借的就是灵活多变、神出鬼没的水战战术,遇强则击其侧后,遇弱则正面突破。数百“锦帆兵”、几十条走舸在甘宁的麾下,其威力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可说不逊于拥有上千蒙冲斗舰的荆州水军。
听闻甘宁已经投奔了寿春的刘备,这么说来,眼前的船队就是刘备军新组建的合肥水军!张司马心惊胆寒地想道。由于庐江临近合肥,对合肥的情况也能够隐约地探到一些。
“前面是锦帆贼!快!快!掉转船头!转向!”眼见就要与甘宁水军对上,张司马声嘶力竭地狂吼道。敌众己寡,而且对手还是最可怕的锦帆贼,交战的念头张司马甚至想都没敢想起过。
就在江东军的十余艘走舸手忙脚乱地掉转船头的时候,傲然站立在最前一艘蒙冲战船船头的甘宁也下达了进攻命令。
“蒙冲当先突破!”
“走舸第一队尾随蒙冲,侧翼掩护攻击!”
“走舸第二、三队继续封锁河口!”
“进攻!”
随着甘宁最后一声“进攻”令喊出,三艘蒙冲战舰船帆全开,同时船舱内的士卒奋尽全力操划起两翼的船浆来,船如离弦之箭径直向前疾驶过去。在三艘蒙冲的左右两侧,各5艘走舸战船紧紧跟随。
“碰!”一艘江东军的走舸被当先驶至的甘宁座舰撞中,蒙冲船头坚硬的精铁撞角将走舸拦腰撞成两截。
随即,余势不减的蒙冲又继续前冲撞中另一艘走舸,虽未将其撞断,但亦将船体碰出一个大洞,河水顺着大洞迅速淹灌进船舱,眼见就要沉没……
不多时,十余艘江东军走舸便已尽数被撞沉俘获,落入河中的士卒,除2、30人因及时出声请降而逃得一命之外,其余众人则尽数被歼,或是被蒙冲上的弓箭射死,或是被走舸上的锦帆兵直接斩杀……
“老大(锦帆营士卒对甘宁的习惯性称呼),仔细搜过河面了,除了投降的,再没有半个活口!”丁奉跃上甘宁的蒙冲战船,兴奋地说道。
“好!”甘宁又仔细将四周的河面巡视了一遍,大笑着说道:“承渊,干的漂亮!”
“嘿嘿!”丁奉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稚气未消的脸庞上现出一丝红色,嘿嘿地笑了两声。“老大,要不要再到上游去看看!”
“恩!当然要去,说不定还有买卖呢!哈哈哈……”甘宁点点头,笑着说道:“承渊,你着人把河里的尸体全捞起来,运到江里葬了(江葬!呵呵),我领三艘蒙冲到上游逛一圈。留意点,别让江东军那帮水鸟抄了背后!”
“放心吧,老大!”丁奉拍拍胸脯,自信地说道。
“恩!打完这一仗,我请将军升你做军司马!好好干!”甘宁拍了拍丁奉肩膀说道。
“嘿嘿……老大,我下去了!”丁奉嘿笑了两声,转身跳回到自己的走舸上。
“蒙冲向上游挺进!”随着甘宁的喝令,三艘蒙冲战船迅速驶动起来,不多时便消失在视线之外。
就在丁奉指挥士卒收拾好河中死尸送往长江安葬之时,适才交战处上游约十多丈远的地方,一个人悄悄地浮出水面,赫然正是张司马。张司马在自己的座船被撞沉之后,便凭借自己精湛的水性潜游远离了战场,或许是由于雾气的缘故,竟然没有被任何一名锦帆营的士卒发现,从而逃过一劫。眼见锦帆军相继撤离了战场,张司马小心翼翼地爬上河东岸,随即消失在愈发浓厚的雾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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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江,城守府议事厅
“将军,庐江城已尽在我军控制之中,四门皆已换由我军士卒把守!”魏延兴奋地向我禀报道。
“文长,做的好!”我赞许地点点头,随即问道:“城中总共收降了多少江东士卒?”
“……”魏延略一思索后回道:“950人左右!现在都被看守在城中的军营里呢!”
“文达,城内现在的秩序如何?百姓的反应如何?”我转头向李通问道。
“禀将军,有您的安民告示和熊枪营的巡逻,目前城内并无出现异动,秩序尚算井然。至于百姓的反应,暂时还看不出来,不过这庐江既然已被孙氏经营数载,以通之料想,当有些根基,想让庐江百姓全心归附主公,或许还得多费些时日!”李通有条不紊地沉声回道。
“恩,文达言之在理,恐怕是要费些时日。”我点头赞同地说道,“不过,这些具体的政务事宜,还是让大哥派人来打理吧!”
“子龙,你速派快马前往寿春报捷,并请大哥委派人手来接管庐江政务!”我拧眉思索了一下后,又继续说道:“此外,还要烦劳子龙你领风骑营将庐江附近诸县尽快收取下来。”
“赵云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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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六年六月十七日,临近黄昏时分,一骑快马疾驰至寿春城南门。守城军士正要上前阻拦,马上骑兵从怀中掏出一封绢书,微微一扬,沉声说道:“庐江紧急战报”
守卫士兵在其什长的指挥下立即让开道路,那骑兵朝一众守军点了点头,随即策马朝城内驰去。
“头,应该是将军攻下庐江了吧?”一名老兵低声对什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