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马岱冲赵云点了点头。示意已经知道情况了。
赵云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举目将四面战场的情形巡望了一下,尽量放缓声音说道:“这里地形太多平坦,易攻南守,极为适合骑军作战。地利上,我军占不得半点便宜……”
“他们有骑军,咱们也有骑军,即使对攻。还怕他们不成?”马岱傲然说道。
“敌骑军的数量还不明,如果只有万骑,倒也罢了;万一达到一万五千骑以上,就绝非风骑军和铁骑能够力拼的了……”赵云沉声说道,“最怕的,就是他们舍弃风骑军和铁骑,转而攻击我军步卒!”
庞德凝聚心神,侧耳倾听着远方地马蹄声,尝试着判断敌骑军的数量。
见他的面色越发沉重,马岱疑惑地问道:“令明。听出来了么?”
以根据马蹄声判断骑军数量的能耐而言。庞德若说第二,则无人敢称第一,马岱自己也自认大大不如。
“超过一万五千骑!”片刻后。庞德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赵云和马岱瞬间面色微变。
“将军……”赵云见我仍在思索,略显急切地提醒道。
我猛地抬头,眼中射出决然的光芒,沉声说道:“子龙,仲华,你们即刻率风骑军和铁骑撤出战斗。风骑军游曳于战场左翼,铁骑游曳于战场右翼。一旦敌骑军杀到,从左右两面对其形成夹击之势。”
“将军,要跟敌骑军决战么?”马岱急声问道。
“不是决战,是撤退!”我冲赵云、马岱、庞德点了点头。”我们中计了,而且曹操的阴谋可能还不止这一些,在这里跟他们决战无助于全局战事!子龙,仲华,稍候一定要听我讯号行事,咱们一定要全身而退!”
“诺!”不再多话,赵云三人齐声应诺,策马飞驰而去。
羌笛和号角声迅速响彻战场,攻势如潮的风骑军和凉州铁骑几乎在听到命令后地一瞬间。就与曹军脱离了战斗,开始朝两翼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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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步军倾力进攻,最短时间内击溃李典!”我厉声对号角兵喝令道。
我在冒险,冒一个能令我军全身而退的大险。以眼前的情况而言,继续与李典缠斗,是最为危险的,届时若敌骑军呼啸而至,很可能如狂潮怒涛一般将我军冲垮。因此”必须先与李典军脱离,确保大军能列成一个完整的阵型,惟如此才可挡得住敌骑军的冲击。但李典也是沙场老手,他若察觉到我军意图,绝不会轻易松口,肯定会死死咬住我军。与其被他咬住,不如先一脚将他踢飞————以步卒倾尽全力猛攻,在敌骑军赶到之前,将已摇摇欲坠的李典军彻底击溃。如此一来,既可以摆脱纠缠,还能以李典的溃军拖延敌骑军的接近。
只要步军能列拒马阵成功,加上风骑军和铁骑的两翼威胁,就有可能令敌骑军感到无机可乘。若能拖到晚上,我军就有机会全身而退。
这一计划,最大地风险就在于必须在短时间内击溃李典。
但无论如何,这险必须要冒!
我并不是个败不起地人,但如果在这里重重地跌倒,此次的北伐大计很可能就会化为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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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号角兵们鼓足腮帮,奋尽全身力量吹响手中的牛角战号。战角悠长雄浑,直冲云霄天际,引发九天雷鸣,深深地憾动着人心。
“杀!”我暴喝一声,纵马疾驰如电,手中蛇矛风车般舞动,周遭地气流急速旋转,凌厉的杀气弥漫四方。
蛇矛全力前刺,速度快至骇人,矛尖划破空气时,激发出“噼里啪啦”的空暴之声。
“噗嗤~~”鲜艳的血液飞舞在空中,蛇矛硕长的矛身同时刺穿三名曹兵的身体,如同串糖葫芦一般,将三具身体钉在了一起。
一万五千余步卒在各自部曲将领的统领下,朝李典军发起了最为猛烈的攻击。
一股鬼惧神惊的狂暴战意,伴随着愤怒的狂吼,迅速将战场笼罩起来。原本因风骑军和铁骑脱战而松了口气地李典军将士,突然感觉万均重力压上了头顶,连气都喘不过来。
从头到脚都透着古怪无前飞军。重重巨浪般地冲击曹军,攻击方式无所不用其极————弩射、刀劈,盾砸,针吹……似乎周身上下地每一处都能成为shā • rén的利器。曹军士卒见之如见鬼,越战越心寒。
每杀死一个飞军士兵,他们都忍不住朝死尸再砍上无数刀,似乎如此便能驱除心中的悸动。
身为飞军统领的沙摩柯和凌统,更是成了曹军士兵眼中鬼魅中的鬼魅。
“我砍倒他了。我砍倒他了……”乘着同伴围攻的机会,一名曹军什长挥刀将凌统的战马砍翻,兴奋与恐惧交加地狂吼道。
另外六、七名曹兵毫不迟疑地挥刀枪向倒地的凌统砍刺而去。
“砍你娘地头!”凌统一跃而起,连丢落地上的大刀都没有拣,手脚并用将攻向自己的刀枪全部架飞,随即身化为影,贴着对方的人缝冲过去,随手夺过一把环首刀,自上而下将那名曹军什长斜砍成两截。
激喷的鲜血将凌统全身染成殷红一片,配上他咬牙切齿的模样。
状若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