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突然到一个低温的环境,确实是感到有些发冷,于是就搬了椅子到陆昃旁边坐下。
两人开始用餐,子楚低头吃着食物,不再交谈,陆昃更多的时候是看着子楚吃东西。
吃完了一碗饭,又喝了碗汤,子楚已经饱了,抬头却见陆昃露出兴致的表情看着他,他那碗米饭都没怎么动过。
“你怎么不吃?”子楚有些不解,难道陆昃不喜欢自己老家菜?其实对于一位养尊处优的人而言,每天吃的都是些精贵的食物,又不用怎么消耗体力,自然吃得也不多。
“看着你吃就饱了。”陆昃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不过他大概也没意识到他这话有些调情的味道。
子楚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用怪异的眼神看着陆昃。
“你这人没毛病吧?”子楚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说呢?”陆昃嘴角上扬,低头扒起了米饭。
子楚吃饱了,所以就换子楚看陆昃慢条斯理的用餐。
吃到最后,一桌菜还剩了不少,子楚真觉得有些浪费。
陆昃唤了服务员掏出了金卡准备付钱,子楚却先递给了服务员钱。
“我请你,谢谢你延长工期。”子楚实在不想白吃别人一顿大餐,就像似蹭饭一样。另外,他非常感谢陆昃允许他们在工地里再进行一个月的发掘,说实话,请这顿饭与陆昃可能有的损失是完全不成比例的。
陆昃将子楚的钱从服务员那里取回来,放在桌上,硬是让服务员拿着他的卡去结帐。
“你还真是有钱啊,半个月工资就这样吃没了,你不心疼,我都替你心疼。”陆昃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他确实有些生气子楚不让他请客。
“是,你是有钱人。”子楚本来是真心想请的,结果两番都被嘲弄了。
“金卡可以打八折,用卡付帐比较便宜。”陆昃随口撒了个小慌,其实有张金卡,拿现金去也是打八折的,没差别的。
子楚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也无所谓了,他以后是不想再跟陆昃出来吃饭了。这种有钱人士一顿饭的花费都快赶上他一个月的伙食费了。
出了酒店,子楚便打算走了,他还得回工地,至于陆昃大概也得回公司了。
“我送你去工地。”陆昃见子楚往门外走,拉住子楚的手臂说道。
“不用了,这里有车到工地。”子楚并不觉得搭公共汽车有什么不方便。
“你生气了?”陆昃故意问道,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介意子楚是不是不高兴了。
“没有。”子楚摇了下头,又不是什么值得介意的事情,他不会放心上的。
“没有就坐我的车,我送你去工地,不是挺方便的?”陆昃抓着子楚的手臂不放。
“你不用回公司吗?”子楚有些想不明白陆昃的工作是不是真的很清闲?
“我又不用两点一到就去打卡。”陆昃露出一幅我是老总的表情。
既然他这样说,子楚就不管了,反正有便车搭确实很方便。
子楚每次坐陆昃的车,都感觉怪怪的,大概在于不是自己的车,好像每次都在麻烦人一样。
而开车的车主又是个不知道其想法的人,一个有钱老板,一般是不会理会一个不同行业又没有业务来往,一穷二白的教书匠才是。
不过陆昃这人的作风在子楚看来是似乎一惯的怪异,所以也就不做多想了。
车开到工地,子楚下车的时候,陆昃居然问子楚是不是用了薄荷的沐浴露。
子楚有些傻眼的看着陆昃,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做什么?
因为是夏天,又整天在外头跑,薄荷的味道给人干爽的感觉,所以子楚确实用的是带薄荷味的沐浴露。
“一直在你身上闻到薄荷的香味。”陆昃笑地诡异,随后开走了车,留在子楚在原地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一个男的,应该不会问另一个男的用的是什么款沐浴露才对吧?
找了半个多月,这次倒是真发掘出了墓葬,但是非常遗憾的是这座墓葬在古代就被严重的破坏了。墓葬有发现古代盗洞,而且墓室也倒塌了。
随后几天的发掘,发现墓葬除了西耳室还留有几件青铜器和破碎的陶器外,整座墓葬的陪葬品可以说是所剩无几。
主墓室找到的时候,从表面看只有一些腐朽的棺木残骸,至于墓主人的骨头可能是完全腐朽消失于泥土中了。
主墓室是要放在最后清理,所以暂时还没动过。
子楚的学校已经开始放暑假了,而他每天都到工地参与工作,严队长还将他编入了队,享受了队员的待遇,也就是发点工资和报销车费。他也不好意思让子楚白干活这么久。
子楚对是否享受队员的待遇并不在乎,他简直是废寝忘食的参与,晚上有时候还在工地过夜。
用完了晚餐,木棚里休息的队员都前去发掘区域工作,子楚与严队长则是在工作室长桌上研究着正午出土的一件陶器,是件豆。
宽嘴细腰,像灯盏一样的陶器,从古村落遗址到汉代的墓葬里经常出现,出土这样的东西并不稀罕。
但是这件陶豆,豆身上的图案十分的精美,而且说是陶但体表有瓷的釉质,色彩也很高雅。
这东西,虽然小巧,做为常见食器陪葬,但本身所带有的因素并不平凡,甚至可以说让人眼前一亮。
“这东西,不是一般人用得起。”严队长在灯下旋转着陶豆,细心的打量着。
“出土的鼎器规格也应该不低,可惜这批盗剩的青铜器的保存状况很差。”
子楚惋惜道,如果墓葬没遭过盗墓,那么陪葬品该是非常丰富的。
器型可以用来断代,而器身的艺术性,(包括造型的优美与否和纹样的精致程度)则可用来判断它的规格。但青铜器锈损得看不出细节的时候,就暂时无法断定其价值了。
墓葬现在是确定东耳室在古代被盗,几乎是洗劫一空,而西耳室也仅存几样器物。这座在古代就被毁坏的墓葬,没有地表可见的封土层,大概是以前在此烧陶的人取土取走了,由于大量水分渗入,物品的保存状态都很差。
“子楚,你说这样的东西,不该只有一只,应该是一套的才对。”
严队长摸着下巴,露出深思的表情。
“倒是有些小陶碗,不过看起来只是些明器。”
子楚笑道,桌上也堆着一些等待拼合的陶碗碎片。所谓的明器,也就是非墓主生前所用的物品,而是专门为陪葬制作的,一般都制作得粗糙,材质也以陶为主。
“这东西,也不知道为什么盗墓贼反倒给漏了。”
子楚拿起一件巴掌大的青铜圆型物品,笑得颇为开心。
“不是青铜镜吗?”严队长本没将注意力放在这件青铜器上,以为是一小面锈损严重的铜镜。
“是阳燧。”子楚眼睛闪耀着光芒,他显然是有些乐坏了。
听到是阳燧,严队长赶紧接过去打量。
“这是东耳室出土的,难得的漏网之鱼。”子楚笑道,他们也真好运,大概因为物件比较小,所以盗贼没带走,也可能盗贼并不认识这东西。
“子楚,你眼睛真尖啊!”严队长把弄着阳燧,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