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两个太医也跟着喊道:“活了!确实活过来了!”
“脉象也缓和了许多!”
另一个太医惊声道,连忙去翻看女患的眼皮。
老妇也松了一口气,忙得挣开已经石化的两个壮汉,跑上前去查看女患的情况,然后取出一个青瓷小瓶子,撒了些粉末在女患颈部伤口处后,才忽的坐在了地上,拍着胸口大喘气道:“谢天谢地,终于是度过危险期了。”
她说着,还像吩咐下人一般,看着那两个太医说道:“此病患发热恶寒、心下痞、按之濡,其脉关上浮,表里俱虚、阴阳气并竭,好在面色只是微黄,手足尚温,应以大黄黄连泻心汤主之。”
两个太医朝她皱眉,心道不用你说我俩也知道,我俩可是太医啊。
可老妇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俩,他俩身为朝廷命官,倒也不必与一个疯妇一般见识。
遂立时命人去准备大黄黄连泻心汤。
老妇则扭头去看那仵作,笑道:“你倒是很有胆识,方才手法也很好,让病患少受了不少苦。”
仵作与老妇点头轻笑,道:“老夫人过奖了,当初一起被抓进来时,若非您出手相救,及时喂在下喝下药丸,在下也活不到今日。
您救了在下,在下再带着这份恩情去救旁人,都是理所应当的。”
老妇欣慰地点点头,笑道:“这么说,你这身体,如今是全好了?”
“嗯。”
仵作赶紧点头,而后又露出不解神情道:“只是不知为何,这疫情如此反复,有些人吃了药一次便好,不会再生病,而有些人却反反复复生病?”
关于这件事,姜宝玉也十分好奇,她就是那个反反复复生病的一员,而且听鱼梦龙说,秦子澜的情况也非常不乐观,如今都已经下不来床,呼吸都成问题了。
只见老妇眉头深锁,道:“只怕是因为大家得的,并非是同一种病罢了。药不对症,病情自然反复。”
姜宝玉一听便明白了。
疫病之说在都城闹得人心惶惶,是以周围一有人生了病,只要症状相似的,就都会送到云门寺中来。
而有些人可能只是得了个小伤风。
了缘主持用药温和,疫病难治,但小伤风易愈,自然好的快些。
至于有些人一次就好,有些人则反复生病,大约就像暗竹所说,或许并非他们没有染病,只是因为身体好,就算有了症状,也很快就痊愈了,或者干脆不容易染上。
姜宝玉虽不懂人体的防御系统,但也隐隐地感知到了人体的神秘,觉得一个活生生的人,并没有那么容易被病魔打倒。
“那大娘您可是已经找到对症之法了?”
其实在仵作插管救人时,姜宝玉也在不时观察老妇的状态。
前两日她的身体真的超级差,半夜咳嗽尤其严重,双颊浮肿,甚至有咳血症状。
但这会儿再见,姜宝玉只觉得老妇的气色着实不错,方才被人压着这么久,竟是一声咳嗽都没听见。
而且她都有力气挣开众人来救人了,想来身体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再加上被救之人已经恢复气息,就证明老妇并不是人们所说的疯妇,而她这几日的作为也一定是有原因的。
老妇抬起头来看向姜宝玉,方才这丫头冲出来说要替她救人的时候,她也着实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