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庆元,你反了吗?”
村里的渔船要重新出海,并且在村里招船工补上空缺,原来船上的船工为了升职蠢蠢欲动,原本没有在船上的村民也都想争取上船的名额。
这个消息由周庆元散布,一整天他家里都门庭若市,孙民海一直忍到了晚上九点才过来问罪。
“村长,咱们村的红利全靠渔船,你当时说因为渔船不出海钱不够,不能给大家发分红,这事我思来想去不妥。咱们村一些穷人家可就等着这钱过年了,我不想主意,这会计干不干有什么区别。”
“你没经过我同意,有什么权利调动船只?”
“村长,这事本来就是我负责的事情。之所以没通知您,是觉得这次出事的是您儿子和外甥,您得避嫌。重新出海这事是村子里众望所归,您同意就没什么可说的,要是因为什么理由不同意,那可说不清了。”
周庆元是会计,最会算账,不止是纸上的账目,还有人心这笔账。
“不过我也请示过支书的,他同意了这码事,我才敢干。”
李友堂今天找他喝酒,话里话外都说以后让周庆礼当船长。
自家兄弟再怎么不亲近,也都姓周,何况周庆元和周庆礼年龄相仿,小时候一起尿裤子长大的。
“李友堂他是想干什么?我才是村长!”
“他有权利拿咱们村的公章,就能决定这件事。村长,您要是有问题,就去支书家找他,我也就干点分内的事情,说到底还是上面怎么说我怎么干,群众怎么好我怎么干。”
当周庆元知道李友堂是站在楚迎雪这边的时候,他就没顾忌了。
要真论起来,村长只是个行政官,支书代表的可是党,谁领导谁还用说么。
孙民海被周庆元噎的死死的。
“村长留下来喝一盅?”
周庆元看着孙民海脸色暗了下来,他却没当回事。
“你家的酒我可喝不起。”
孙民海气冲冲走了,夜色里没人看得清他阴翳的脸。
那就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