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哭,至少对面这个“傅莫殃”还能听得懂他说的话。
陈栗犹豫着伸出手,像是在上个副本一样揉了揉他的头:“你先放开我好吗?”
傅莫殃盯着他认真想了几秒,最后真诚的——摇了摇头。
“不要。”
然后就抱起陈栗,像是一个好不容易抓住自己心爱玩具的孩童,不愿意松手,另外一只手抓着红盖头就要往他头上盖。
陈栗眼前一红,什么都看不见了,却能感受到抱着自己的男人力气之大,好像恨不得将他揉碎掰进骨血之中。
之前的傅莫殃偶尔也会流露出令他害怕的偏执,却从来没有真的这么用力,现在抱着他的人虽然长得和他一模一样,却更像加放肆,像是个没轻没重的野兽,行事全凭直觉。
没过两秒陈栗就觉得浑身都疼,他小声发出痛呼,最后忍无可忍干脆掀开自己的盖头,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这口没留半点情面,哪怕是隔着衣服也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傅莫殃却好像感觉不到痛,不过好歹还是把力气松下来了,愣愣看着他:“我的......小羊羔。”
脑海中有什么东西重重落下,激起尘海,梦境中那些旋绕、纠缠不休的话语和此句话照应,那梦中之人从未出现过的脸,此刻缓缓浮现。
陈栗睫毛抖动了一下,感觉从心底都激出一股战栗。
是的了,梦里的那个人也喜欢对他说这样的话。
他早就应该认出来的......从十六岁起就陪伴着他的那个梦境,危险而又迷人的梦境到底属于谁。
感受到怀里人的颤抖,傅莫殃露出凶兽的獠牙,脸色忽然变得冷沉阴翳,威压快速蔓延方圆百里,强大鬼力近乎是戾气的探寻一切又可能让怀里少年感到害怕的存在,他像是不得章法的兽类,遵从本性想把陈栗叼回窝里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执拗的伸出手抚摸陈栗的背部:“没有威胁,不会被欺负,别怕。”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成亲。”
陈栗好不容易从困扰了自己四年的梦跟自己恋人有关这件事中回神,听到他这么说又感觉浑身都被电了一下。
尽量克制着不脸红问:“什么成亲?你不能说这么轻佻的话。”
谁都看得出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如果不是他的气息确实和傅莫殃一模一样,陈栗甚至会怀疑这是个假的。
可是这种熟悉的感觉无法欺骗,他只能试图用成年人的手段还哄骗这个看起来没什么理智的傅莫殃。
这样的语气像是呵斥过于亢奋而扑到主人的怀狗,却不但没让傅莫殃冷静下来,他还肉眼可见的更激动了,再次凑近他到处嗅闻,一边闻一边难耐的开口:“成亲,你就是我的。”
对于他现在的理解水平来说,这已经被奉为了真理,仿佛只要成亲就能将他们牢牢锁住在一起,也是得到他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一时之间陈栗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傅莫殃这个人的矛盾就在于此,他有时候会在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格外纯情。
对于成亲这件事格外执拗也是纯情的表现之一。
傅莫殃好奇戳了下他的脸蛋:“红了。”
“没有!”陈栗瞪了他一眼,只不过水汪汪的眼睛毫无说服力。
傅莫殃抱起他转身就走,他是穿着古时候新郎服饰出来的,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在红衣下若隐若现,绷紧的手臂抱着一个人也十分平稳,红色将他怀里的少年衬得五官妖冶气质矜贵,却将他衬出了几分俊美的邪气。
顶着这张邪气的脸,他露出一个有点傻气的笑容:“走,成亲。”
陈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