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忙乱后,众人又重分了席坐下,萧明时来之前已看过客人名单,见大多只是些四五品官员家眷,十分不耐。
这时候一眼扫过去,见有几个容色亮眼的,矜持中便带上了两分笑,“孤正巧在路上与皇叔祖碰上,听说太子妃弄了个风雅物事,一时心痒,冒昧前来,还望各位夫人和姑娘莫要见怪”。
众人自然纷纷客气,只心中不免嘀咕,太子来正常,福广王怎么也来了?
王妙儿笑盈盈将规矩说了,又道,“相请不如偶遇,便请皇叔祖与殿下做个令官”。
萧明时正要开口,霍延之冷声道,“本王不会诗词酒令”。
王妙儿深知他的性子,也不生气,“皇叔祖不做令官,待会行不出令,或是做不出诗来,可是要罚酒的”。
“本王不饮酒”。
饶是王妙儿八面玲珑,听了这话也有些尴尬,正要打个圆场,霍延之又跟着接了一句,“本王只是来见酒酒一面,不必理会本王”。
众人,“……”
华平乐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当下皮笑肉不笑哼了一声。
这一声却似乎提醒了霍延之,他又开口道,“酒酒也不会诗词酒令,也不能饮酒,太子妃也不必算上她”。
王妙儿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原本端庄的笑也有些端不住了。
那边华平乐极快地拿起了手边的酒杯,一口灌了进去,又重重将酒杯放下,挑衅看向霍延之,“谁说我不能饮酒?”
霍延之默然看了看她兀自捏着杯子的手,提醒道,“你尚未及笄”。
华大姑奶奶忙笑道,“酒酒,福广王说得对,你尚未及笄,还是不要饮酒得好”。
王妙儿忙跟上,“世子夫人说得对,酒酒,你还小,就不必饮酒了,若真想玩,一会以果汁代酒就是”。
华平乐却只盯着霍延之,“王爷不是说来见我一面么?如今也见过了,王爷还不走?”
在场众人均都暗抽冷气,那可是战场上shā • rén无数,把凶悍的匈奴人都赶出燕云十六州的杀神!
霍延之光是在这坐着,她们都浑身不自在,华平乐怎得有胆子这么跟他说话的?
霍延之却像没听出她的无礼,认真解释道,“我出京办事,刚回来就听说你来了东宫,就想着来见你一面,见过你后,又觉得一面不够,现在还不想走”。
华平乐腾地站了起来,冷笑,“王爷慎言!如果王爷不是王爷,这番话就能叫王爷拖到京兆尹府打上十板子了!”
华大姑奶奶慌得一把拖着她坐了下来,捂住她的嘴,厉声喝道,“酒酒,还不快给王爷赔礼!”
霍延之的目光落到华大姑奶奶的手上,声音微寒,“你弄疼她了”。
华大姑奶奶,“……”
华大姑奶奶讪讪放开手,心情十分复杂。
华平乐更怒,“你凶什么凶?”
霍延之瞧了她一眼,慢慢垂下眼,微微压低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她弄疼你了”。
那委屈的小模样!
华平乐被他气得笑了,她倒是不知道他长大了竟是成了这副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