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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点兵(1 / 2)

那边年鱼收到霍延之的消息,施施然站了起来,“徐秉笔,借一步说话”。

年鱼挑来挑去地怎么也挑不满意,徐秉笔早就不耐烦了,却根本不敢表露出来,只能起身随着他往外走。

年鱼不紧不慢出了长春宫,回头看向长春宫的大门。

随着他的动作,一群禁卫军朝长春宫大门一拥而入,最后一个回头关上了大门。

徐秉笔大惊,“掌印这是?”

小赖子眼疾手快,趁着他说话张嘴的空档,猛地将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又在他后颈处狠狠一拍。

徐秉笔身不由己将药丸吞了进去,呛得连连咳嗽起来。

他却根本顾不上,忙伸手去扣喉咙,扣得直作呕,却还兀自不肯放弃,努力地将手往喉咙深处伸。

年鱼的药又岂是好吃的!

小赖子也不管他,他赖公公塞的药要是能被人抠出来,他的名字倒过来写!

年鱼满意地看着长春宫朱红色的大门在自己面前不紧不慢阖上,开口,“小赖子,带齐人手,先将各宫的主子们拘起来。

有那不听话的,直接杀了,再去各宫找,不是咱们的人,格杀勿论!”

徐秉笔大骇,他本来以为年鱼演这一出是要与他夺权,现在看来——

徐秉笔连抠喉咙都顾不上了,指着年鱼颤抖着喊道,“你,你是要造反!”

年鱼眯眼笑了起来,“是,本座是要造反,徐秉笔是要受尽极乐丸七七四十九天肠穿肚烂的极乐,还是和本座一起造反?”

徐秉笔见他竟就这么承认了,惊骇下嘴唇哆嗦了半天都没能说得出话来。

年鱼笑得更加灿烂,“徐秉笔不说话,本座就当你答应了,来,我们一起去找皇上的玉玺”。

徐秉笔下意识答了一句,“皇上去拜祭太庙,自是要随身携带玉玺的”。

年鱼挑眉,“徐秉笔难道忘了,本座可是为皇帝掌印的”。

徐秉笔感觉自己都吓傻了,哆哆嗦嗦问道,“掌印,掌印,是说——”

年鱼见他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体贴替他说完下半句,“本座是说,本座为皇上掌印近十年,从未有一次差错。

所以,要是偶尔在皇上出行前一刻换个假印什么的,皇上是绝不会想起来查的”。

徐秉笔,“……”

年鱼拍拍他的肩膀,“走吧,放心,本座还指望着秉笔你能带本座找找皇帝的密室什么的,轻易不会杀你的,别怕”。

徐秉笔,“……”

他都带他造反了,还叫他别怕!

他都吓得快尿裤子了好不好?

……

……

负责送皇长孙的尸体去寰丘的令兵快马加鞭,霍延之却不着急,带着顶着阴阳脸的假太子从宣德门缓缓而过,又不紧不慢顺着正阳街往城门而去。

确保每一个看热闹的人都看清楚了后,霍延之又带着假太子在各个城门转了一圈,确保五城兵马司和守城御林军的人都看了个清清楚楚,这才出了城。

大约一刻钟后,小赖子快马加鞭送来了一个大大的包袱。

霍延之接了包袱后,吩咐看好假太子,带着细辛换了条路,直奔凤翔府而去。

……

……

寰丘中,拜祭的活动正在晏尚书和礼部官员的指引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政和帝身着皇帝冕服跪在最前面,他的右手边是最近得宠的左天师,右手边则是恩宠长盛不衰的苏羡予苏尚书。

晏尚书念着冗长的祝词,却有点心不在焉。

昨天一天风平浪静,明天皇上就要回京,变故最有可能是在今天发生!

王爷和九方凤到底在计划什么?

又能不能成功?

若是,若是不顺利,他的小娘子估计要哭晕过去吧?

他想着,眼风又控制不住地往霍延之的方向飘,按着九方凤的要求,本来该在政和帝左手边的霍延之,被他轻飘飘一句“王爷煞气重”打发到了最靠门的偏僻位置。

嗯,不对,王爷呢?

晏尚书心头一跳,忙稳了稳心神,定睛去看,王爷不在!

他忙又去看九方凤的位置,那里也没有人!

晏尚书只觉心惊肉跳,果然,果然王爷和九方凤是要酝酿大动作啊!

那他该怎么办?

晏尚书想到这思绪戛然而止,读着祝词的声音反倒越发地温和悦耳了。

什么他该怎么办?

他就是个忧国忧民,鞠躬尽瘁,且此时此刻正在尽忠职守的礼部尚书而已。

他们老萧家爱怎么内斗,怎么内斗,关他姓晏的什么事?

什么怎么办,不怎么办的,他好生读他的祝词就好!

慢慢读,他不急,毕竟,王爷做的事应该挺费时间的吧?

冗长的祝词尚未读完,一名锦衣卫急急奔至,顾不上寰丘内肃重庄严的气氛,扬声大喊,“京城急报!

太子被太子妃杀了,剥了皮,披在一个侍卫身上伪作太子。

现已经被禁卫军拿下送到了尚书台!还请皇上示下!”

政和帝正在虔心祝祷,希望接下来的日子能事事顺遂,希望他萧家能子嗣丰盛。

乍一听到回禀,甚至没能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只下意识跟着念了一声,“剥皮?”

跪在他身后的文武百官却一下炸开了锅,其中本该最虔诚诚心到听不到外界杂音的晏尚书最是激动,猛地拔高声音,“什么?剥皮?披在侍卫身上假冒太子?”

这天下竟然有那种恶心又奇诡的技艺?

他都没听说过哎!

果然他书还是读得不够多!

吏部尚书急声问道,“此事当真?”

锦衣卫沉声答道,“来报信的禁卫军说,亲眼看到了太子身上的皮从肩膀处被扯下了一大片。

脸上一半的皮都被扯了下来,露出的皮肤与太子白皙的肌肤全然不同,是久经阳光暴晒的麦色,绝对是有人假冒”。

政和帝这时候才如梦初醒,腾地站了起来。

他本是跪着的,这么猛地一站起来,差点摔倒在地。

左天师忙扶了他一把,他情急下狠狠甩开左天师的搀扶,身子前倾,急声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刚传来的消息”。

政和帝猛地拔高声音,“朕问你,太子是什么时候换人的?”

百官听了这话均是默然,政和帝问出这句话,明显是想确定皇长孙,以及东宫贾良媛肚子里孩子的血统。

乍然听说太子死讯,政和帝身为人父却只关心这个,实在叫人心寒。

锦衣卫愣了愣,答道,“这个,来报信的人未说,想来还未审出来,先使了人来报信”。

“快,遣人去探!立即起驾回宫!”

苏羡予开口,“皇上,太子是假,左天师却为太子医好了隐疾——”

政和帝恍然,厉声喝道,“来人,给朕将这个妖道抓起来!”

苏羡予立即补了一句,“皇上,左氏向来颇有些手段,这种时候,还是即刻杀了,以免后患”。

左天师又惊又怒,厉声喝道,“苏大人,左某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咄咄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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