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浅的话顿时芝宝打了一个哆嗦,“老爷麾下那么多厉害前辈,哪轮得到我?我再试试看能不能让它分株!务必不让老爷失望!”
血脉祖树没有灵智,但有求生本能,芝宝也是植物,在某种特殊情况下,能利用求生本能,引诱血脉祖树做些事。老爷的道宫、洞天灵气是足,可也吓人,芝宝一点都不喜欢。
要不怎么说芝宝是姚浅养出来的,这丫头不只爱好跟姚浅一致,说话技巧也像足了姚浅,即便在这种安全的环境下,两人也不敢说姬凌霄坏话,一定要坚决维护师尊的威严。
姚浅心中一动,“你试试看能不能让它分株、种子一起分化?”这样分株给师傅,种子她们种,完美!
芝宝说:“可现在环境还不够紧张。”
哪怕是最嚣张的姬明寿,这会都收敛着,不敢打得太过。别人要的东西,他可以不在乎,但姬凌霄指名要的东西,再给他一千个胆子,都不敢疏忽。
姚浅心中一动,运转真元,抬手挥出一道金艳艳的流光飞至血脉祖树,流金幻彩,炫目耀睛,在血雾中分外显眼。
操纵阵法的血娜迦不假思索地操纵血蛇缠绕而上,无数的血蛇千万层血色云海将流光笼住,流光将将欲熄,却听“叭”一声极清脆的炸音。
流光蓦然迸射出无数火焰,前赴后继、重重叠叠,不仅将血蛇烧得一干二净,甚至将血雾都烧开了一个大洞。
灼灼的太阳真火让血脉祖树簌簌发抖,求生的本能让它下意识的顺着芝宝引导,不仅分出了凝出了一枚果实,还分化了一株分株。
原本血脉祖树要么分株,要么分化果实,也是这段时间它吞噬了不少血河之心,树上结了无数精元丹,才有足够的能量分化出两样。
芝宝毫不犹豫的将果实和分株收入自家洞天,“姐姐到手了!”
姚浅见好就收,“快回来!”
芝宝却舍不得血脉祖树的本体,那么大一棵树,如果能吞了的话,够自己再长大点了,连冰魄寒莲说不定都能再结果实了,“姐姐有一击攻破阵法的法子吗?”
姚浅说:“白骨战船应该可以吧?”那么大的白骨战船,直接压下去都能把阵法压垮吧?更别说它自带的攻击阵法,她就是担心威力太大,整个主岛都没了。
芝宝说:“祖树分株以后,生机就断了,马上那些血娜迦也会发现了,要是能乘着这时候将祖树收走,这段时间花肥都不愁了!”
姚浅想了想,“我试试看。”她也没有强求芝宝现在过来,芝宝也长大了,知道分析利弊了,这是好事,有些事可以慢慢放手让她做了,横竖这里也不会有太大危险。
姚浅跟芝宝商量只在几息之间,她飞出的流光在威胁过血脉祖树后,阵法中央的血娜迦低头,对着火焰喷了一口血气,血气化成血雨,淅淅沥沥落下。
火焰渐渐被血雨熄灭,姚浅不动声色地收回夹杂在火焰中的太阳真火,刚才的火焰流光是白叔给她炼成的火种,只是尚未炼化好,威力不大。
能把祖树吓得分化分株的是夹杂其中的太阳真火,这会血雨一浇,灵火便熄灭了,也不是浇灭的,而是灵气被抽走,自然熄灭的。
姚浅也没继续施展灵火,而是催动真元,原本浮在半空的白骨战船骤然放大,与此同时一道白色的幽光从战船射出,悄无声息地划破阵法的防御,落到阵中央的血娜迦上。
幽光暴涨,瞬息之间覆盖了大半主岛,然后垂直降落,中央血娜迦法相,连同整个阵法,都被平面垂直挤压,血雾阵法在幽光挤压下,如碎沙散开,血娜迦法相也轰然崩裂!
“噗!”阵法中心的几名血娜迦狂喷鲜血,他们这是被反噬了。
“芝宝回来!”
“走!”姚浅和芝宝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在阵法破碎的那一刻,芝宝已经将压了一半的血脉祖树收入洞天,她跟迷幻天魔都坐在化血修罗身上,芝宝一说走,化血修罗立刻化成血气,极速遁走。
血脉祖树一收走,整个血雾大阵彻底崩裂,跟姚浅对战的那些炼气合击血娜迦纷纷化成血气崩溃,这些炼气期的血娜迦都是靠血脉祖树催生出来的道兵,并非真正生灵。
“小辈欺人太甚!”一声怒吼声响起,不过比这声音更响的是隆隆的骑马声,无数骑着骨马的道兵从战船浮雕上下来,整齐划一的朝主岛推进。
姚浅这会已经通知众人回到白骨战船,跟时下大部分人最大的差距就是,她认为战场上最要紧的是保存自家有生力量,而不是荣誉。
最重要的宝贝到手,余下的东西就交给道兵围剿吧,什么以多胜少、以强压弱,谁会知道?除了无极宗弟子,不会再有其他活口。
浮雕上下来的白骨道兵甚至都不用指挥,驾起了白骨长桥,一队队骑兵踏上了主岛,骑兵身后是一辆白骨战车,但诡异的是这辆战车居然没有拉车的骨板,骨轮自主缓缓开上了主动。
白骨道兵的骨矛挑起了一个又一个血娜迦,这些血娜迦生机断绝,但魂魄却依然不得解脱,被丢到了战车之下。
无数惨白的光芒从车轮射出,刺入魂魄,将他们牢牢束缚在战车之上,至此之后,他们就是白骨战车的推车人,不得解脱。血娜迦魂魄哀嚎声,响彻整个血河,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