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夫婿,那人虽然不善言辞,可待她却很好,更是给了她大郎这个好儿子,如果她真的改嫁了,确实也是对不起他。
孟芸娘的心中有两个声音在抗衡。
一个声音告诉她,现在儿子都不阻拦她改嫁,她为什么不能追求自己曾经错失的幸福。
另一个人声音告诉她,她要是改嫁,就愧对江家的列祖列宗,更可能成为儿子的污点。
这两道声音在孟芸娘的脑海中吵闹不休,谁也没能占得上峰。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孟芸娘就穿好衣服,准备去船舱的厨房为他们几人准备早饭,不巧,在她开门走出房间的时候,隔壁的胡归荣也正好出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又很快错开目光。
去厨房的路在胡归荣那一侧,船舱的走道狭窄,胡归荣将全身都贴在墙壁上,孟芸娘才能勉强通行。
经过胡归荣面前那段路时,不免衣物有所擦碰,胡归荣抬着头,屏住呼吸,生怕冒犯了心上人。
船上食材简陋,多数都是船员捕获的江鲜,好在出发前孟芸娘带了不少下饭的腌菜,勉强做到荤素搭配。
餐桌上,除了江流时不时会调解一下气氛说说话外,其余几人都比较安静,当然,也不是没人捧场,就比如在出发前,江冲送到江流身边的书童江愚。
这是江冲从江氏一族中挑选出来的孤儿,爹娘都没了,最亲的就是已经嫁出去的几个姑姑,谁也不愿意养他,这些年就靠宗族救济着,对宗族的感情很深。
江冲将这样一个人送到江流身边,一来是因为孟芸娘一个寡妇,出门多有不便,江愚能够帮着处理一些对外的事务,二来也是为了加深江流和宗族之间的牵绊,不至于分开太久后,忘了老家的这些族亲们。
江流对于多了这么一个书童加跑腿的小厮没意见,就连现代都没做到人人平等,更别说古代了,对于江愚这样的孤儿来说,能够跟在江流的身边,反而是别人想得都得不到的机遇。
江流从不小看古代宗族的凝聚力,与其到时候找牙婆买一个小厮,不如暂时用着同宗族出生的江愚,而且经过之前几天的观察,江流觉得江愚这个本质淳朴的族人还有几分值得培养的地方,干脆顺了族长的意,将他留在了身边。
现在看来也幸亏他将这个书童留了下来,不然对着他娘和胡归荣,他都能闷死。
半个月后,一行人终于到达了京城,这一路上无惊无险,十分太平,蒋参道早就已经得到弟子的信件,派人在码头等着了。
来的是蒋府的管家,对方没有直接带他们去蒋府,而是先带他们去了一个一进带小院的屋子。
“这是老爷托我寻的房子,他在信中得知江夫人和江少爷不愿借住蒋家,就让老奴给夫人少爷找了一处落脚的屋子,这间屋子的主人原本是个举人,因为屡试不第,卖房准备回原籍谋求一个差事去了,因为走的急,房子卖的便宜,只需要八十两银子就好。”
那个老管家介绍着这个一进的屋子,“前头的院子可以养鸡种菜,两间主屋俱是宽敞,还有左右四间厢房,在江小公子娶亲之前,已然够住了,而且这屋子地段好,离内城不远,以后江小公子去我们府上上课,只需要一两柱香的脚程,如果是坐马车,那就更快了。”
孟芸娘看着这个小小的屋子,心里满意的不行,原本她还想着京城的房价应该不便宜,恐怕刚到京城他们还没办法直接买房子,只能暂时租住呢,现在看来,只是八十两,凑一凑还是能够凑齐的。
江流没有他娘那么天真,他猜到买下这房子他那恩师肯定私底下补贴了一部分,不过现在他确实也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至于欠下的这份恩情,他早晚能够还上的。
孟芸娘开开心心地买下了这栋小房子,剩下一点银钱,还能够给这栋屋子添点家具,或许是因为了却了来时压在心头的一件大事,孟芸娘的心情欢快了许多,眉眼间的愁绪也扫清了大半。
受了这样一份恩情,江流肯定得去恩师府上谢恩才是。
孟芸娘是寡妇,不好登门拜访,于是娘俩决定一个留在家中将他们带来的行礼规置一番,顺便看看还有没有疏漏的东西,趁白天采买补上,一个则是去蒋家拜访,以全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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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千挑万选的徒弟!”
蒋夫人看到江流吓了一跳,她以为自己的夫婿在监考时挑中的弟子起码也得十几二十岁了,没成想居然是个七岁的小娃娃。
不过这孩子长得是真好,皮肤白皙透净,眼睛又大又圆,眼神看着就清亮,样貌比起她在小佛堂供奉着的观音菩萨身边的小仙童也差不了多少。
蒋夫人一时吃不准,自家夫君到底是因为对方的文采动了收徒之心,还是纯粹只是因为这小孩儿的样貌,一时昏了头。
“哈哈哈,夫人可听说这一次南方某府院试出了一个七岁就连中三元的神童,传闻中的那个神童,就是为夫的弟子了。”
蒋参道很骄傲,不过现在徒弟还在,他还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