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不再将自己敌视的态度放在明面上。
就好比这会儿,她虽然心里很不屑,可嘴上还是说着心疼的话。
“奶,这就是一点小伤,压根就不疼。”
江流的脸上都开始冒热气了,他堂堂男子汉,居然被奶奶逮着这点小伤和几个姐姐哭诉,实在是太丢脸了。
不过仅凭这件事,他也能够感觉到原身在这个家庭里的地位。
有这样宠溺孩子的长辈存在,那小子能学好就奇怪了。
“这怎么是小伤呢!”
二姐江莱楠看着弟弟手上的伤急的跺脚:“奶,爸买来的药水放哪儿呢?赶紧给小弟擦上。”
江家有一瓶江建军出去倒货时候买回来的红药水,全村就他们家拥有这稀罕东西,平日里家里的女人受伤是不会动用这瓶药水的,也只有宝贝蛋子在外头惹祸了,被他打伤的那些孩子找上门来,才会动用那一瓶药水。
或许是现在的红药水太稀罕了,外头那些混小子一个个争着来江家告状,带着眼泪,拖着鼻涕涂完红药水,然后笑着出门和同伴们显摆,似乎在身上涂了这红彤彤一大片的药水是什么值得骄傲自豪的事。
江家有钱,被打的孩子还能得到糖块糕饼。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外头自告奋勇招惹江家小霸王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那一大瓶红药水,也不知道能够坚持多久。
“莱楠乖,你这样关心弟弟就对了。”
江莱楠的急迫很合老太太的心,她毫不吝啬地夸奖了二孙女一通,并且罕见地给了她一个慈爱的笑容。
这把江莱楠喜得,连手往哪儿放都不知道了。
“胜楠啊,我知道你这心里不服气,觉得我偏心,就疼你弟弟,可你也不想想,我能不偏心吗?”
江莱楠的态度老太太很满意,可一旁小孙女就让老太太不怎么高兴了。
十岁的孩子,玩心眼哪里玩的过她这个老太太呢,话说的再好听,对方心里想着什么,老太太还是一眼就能够看穿的。
“当初咱们江家就你们三个闺女,听听村里人背后都是怎么戳你妈你爸脊梁骨的,咱们乡下人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是土地,即便现在你爸挣了点钱了,对于咱们来说,地才是安身立命的东西,可没有壮劳力,没有男丁,村里分地有咱们的份吗?亚楠你是大姐,你记事早,你应该清楚当年按户分地的时候,咱们村可没分给女娃子一分田地,这说明什么,说明老江家的根还得靠你们弟弟,以后你们出嫁了,也得有兄弟姐妹撑腰才能够有底气。”
老太太时刻不忘思想教育,她得把这三个丫头教的好好的,将来才能够帮衬孙子。
“还有你们爸,他为什么冒那么大风险挣钱?还不是为了你们弟弟,我告诉你们,男人都是那个德性,嘴上说着女娃也好,心里头还是想要一个儿子,要不然他为什么早些年不动脑筋挣钱?”
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忽略了国家政策是这几年才改的,也是八零年往后走,才有倒爷这个冒风险挣钱的行当。
“你们现在能当学徒,能念书,都是借了你们弟弟的光,这份恩我不求你们记得,但也别给你们弟弟添乱。”
说这话的时候,老太太重点盯着小孙女。
“女娃子有点小心眼是好事,但也要使对地方,在外头,你们都是江家的孩子,四股绳捏紧了才结实,才不会被人欺负,你们弟弟还小,奶希望在外头的时候,你们能够护好弟弟,别让人把他欺负了,等弟弟长大了,自然也会护住你们,等你们出嫁的时候,弟弟就是你们在婆家的底气。”
这番话把江莱楠听得激动的不行,恨不得当场就表态,自己会全心全意照顾好弟弟。
年纪稍张些的江亚楠也若有所思,因为奶奶说的那番话确实也是村里绝大多数人的想法,看看那些没有儿子的女人在村里的地位,说话骂人都没底气,没有兄弟的女人嫁人后也如同无根的浮萍,容易被婆家看低。
江亚楠是个小大人了,再过几年也该嫁人了,思考着奶奶的话,江亚楠也觉得自己应该对弟弟再好一些。
至于江胜楠,心里尤不服气,就那小霸王,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哪里还用得着她们几个姐姐护着。
不过老太太的这番话对她也不是没有影响的,这一点从她面上有些心虚松动的表情就能够看得出来。
“你们爸刚回来,给你们带了南边最时髦的衣裳,等会儿奶给你们分,还有奶糖,那是你们爸专门给你弟买的,宝儿关心你们几个姐姐,让我分你们一份,吃着奶糖的时候,要记得你们弟弟的好。”
老太太这一顿说教后又给甜枣的战术可谓是立竿见影,一听到漂亮衣裳和好吃的糖果当即就乐了,连江胜楠这会儿都没法对讨厌的弟弟板着脸了。
然而作为当事人的江流清楚,原身绝对没说过分糖果的事,这一切都是老太太自己的主意,可她却把施恩人换成了原身。
这口才,这能力,不去搞传/销真的可惜了。
就她刚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