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分明的棋子散落在棋盘上,江煜盯着棋盘,手里捏着的白棋却迟迟未曾下落。
“说吧,什么事?”
啪的一声白棋落在黑棋隔壁,江浩然注视着棋盘,心思却不再此处。
他翘着二郎腿,身子斜斜地往后靠去,姿势慵懒散漫,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爸,我就是过来陪陪你,没别的事。”江浩然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掩盖住眼底的异色。
目光在父亲脸上打转,见父亲迟迟未接自己的话,江浩然脸上有片刻的挂不住,自顾自地挑起另一个话题:“怎么最近没见江珩过来?”
说着,余光时不时瞥向江煜的方向,像是要看穿他的心思。
江煜冷不丁哼了一声,随手将手里的棋子丢在一旁的盒子里,白色镜片后的黑眸精明睿智,他撑着拐杖站起,在佣人的帮助下走下台阶,缓缓走进花园。
花园里面花团锦簇,虫声鸟鸣。江浩然亦步亦趋地跟在父亲背后,看不透父亲的心思。
他快步走到父亲身侧,接过佣人的手,搀扶着父亲前行,试探地开口:“爸,你不下棋了?”
江浩然自幼好动,如果不是那一场变故,他连静下心来坐一会都做不到,更妄论陪着父亲下棋。
江煜没回头,任由江浩然搀扶着自己,过了片刻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我记得你不喜欢这个。”
他驻足凝视着远方此起彼伏的山峦,青山环抱,白云笼罩,老宅的位置当年是请了风水师算过,人杰地灵。
江浩然抿唇不语,他确实不喜欢下棋,就算是后来为了哄老爷子开心特意去学习,他还是对这项兴趣喜欢不起来。
江浩然就是江浩然,和那个人不一样。
空气有一瞬间的沉寂,江煜稍稍侧身,目光在儿子身上上下打量,最后叹了一口气,又回到刚才的话题。
“江珩确实有一段时日没过来了。”江珩是他的外孙子,可是自小养在他身边,和亲孙子无异。
“怎么突然问起他来?”
江浩然和江珩不和是众所周知的事,两人虽为舅侄,可关系比陌生人都不如。
“没,”江浩然打着哈哈,状似不经意地开口,“前几天徐郝生日,听说江珩也去了,还抱着一只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