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看着手机,低骂了一声,忿忿道,“队长,我大概知道江同学为什么会去常坪村了。”
黄霖看了一眼路况,趁着等红灯的时间,接过警员递来的手机。
“大家好,对于近日发生的操场埋尸案,我台记者找到了死者的家乡常坪村,让我们一起来看看街坊邻居对死者的印象吧!”
村民们争相介绍自己和高志强的关系,聊着聊着,把旁观的刘辟给推了出来,“他就是高志强的老师,他肯定了解,你们问他!”
刘辟看着面前的摄像机,有些惊慌:“我……我……”
记者微笑着将话筒递上,问道:“请问刘老师,你觉得高老师为人怎么样呢?是如何看待高老师的意外呢?”
刘辟微有些惧怕地后退,但有村民挡在他身后,令他进退两难,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他……他一直都勤奋努力,靠着自己的能力考上了市一中,听到他考上大学的消息时我也很高兴。但是他的意外,我不清楚,可能……真就是个意外吧!”
“刘老师,你怎么会不清楚呢?我前几天还看见高老师找你了呢!”人群中,一名村民出声。
“他就是来探望我的,其他什么都没说,我真的不知道。”刘辟说罢,转身挤出了人群,迅速离开了镜头前。
看着信号灯变化,黄霖收回视线,继续开车,“这个刘老师不对劲啊!”
警员颔首,他也觉得刘老师似乎有事瞒着,“我们原本就打算明天一早去常坪村问清楚的,没想到江同学这么冒失。”
黄霖不着急发表自己的观点,江昔言是个聪明人,这么冒失的事不像是他会干出来的。
而且江昔言给他发的短信到底是什么意思?
“凶手在镇西中学留了一个游戏。”
“我们去镇西中学看看。”宋舟说着,望向镇西中学方向。
镇西中学是附近几个村子共办的,以前是村里的秀才负责教年纪小的孩子读书识字,后来逐渐规范,就有了正式的老师。
但因为前身是民办,教育资源不太好,也是前几年得了公办支援,才逐渐好了起来。
“成,车就停在村口,一会再走回来。”沈恕拿着车钥匙,在手指转了一圈,余光看了一眼刚才停车的地方,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正趴在车窗上往车内看。
沈恕旋即出声喝止:“喂!你在干嘛!”
还好他为了方便办事,开着自己的车过来,但偷窥个人信息已然是违法。
流浪汉听到声音,还来不及作出反应,就已经被人摁倒在地,痛苦地呜咽。
宋舟凝神,见被擒的人一直呜呜出声,却不见说话,询问道:“你是说不了话吗?”
那人没有作答,一直指着车门,“啊——啊——”
宋舟将信将疑打开车门,见车内有两瓶矿泉水瓶子,再问道:“你要这个?”
看到瓶子,流浪汉眼睛一亮,频频点头,伸手正想要拿,但畏惧地看了一眼身边刚才打了他的人,不敢再动。
沈恕从车里拿出瓶子递到流浪汉手上,“兄弟对不住啊,刚才下手是重了点。”
“他就是个疯子,平常就在村子里捡破烂,我们谁家有剩饭就给他吃点,警官不用搭理他。”村民端着饭碗,坐在树底下吃饭看热闹。
不知不觉,路边已经聚了不少村民,他们有说有笑地吃着热饭,冷眼看着坐在地上的流浪汉。
流浪汉艳羡地看着他们碗里的饭,肚子咕咕直叫,吧唧吧唧嘴。
沈恕见村民们对着这名流浪汉指指点点,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出言驱散:“大家回家吃饭去吧,别聚着了!散了散了!”
“沈恕。”宋舟先将流浪汉扶到路边,叫住了沈恕,“你在这儿看着他,我去去就来。”
“哎,好嘞。”沈恕挠了挠头,对流浪汉再问,“嘿兄弟,听得清吗?知道自己哪儿伤着了吗?我要不要带你去医院?”
流浪汉摆了摆手,想要现在就离开,见有人不让他走,不满地跺脚挣脱,也像是在证明自己没有受伤。
沈恕没敢再动手,但又不知道宋舟要他看着这名流浪汉是要干嘛,只能先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