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炎炎上车前意味深长地看向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的何友铭,坐上警车对同事说道:“联系扫|黄办和缉毒办,再查一查这个麦维斯会所。”
“好,我给他们发消息。”
杨炎炎闻言点了点头,打开对讲机和队里的其他人同步消息。
“调查从麦维斯会所到陈航滨住址沿路所有监控,凶手抛尸一定有交通工具遮掩。”李沛调动网侦情报组检查所有社会面监控,企图锁定可疑人员。
听到杨炎炎汇报的结果,李沛转头对田野说道:“小田,你通知陈女士,我们明早想和她约谈。”
受害者在出事不久前,突然去了女婿所在的工作场所,离开时神色有异,他想知道这件事陈银娟是否了解。
田野应声,回到工位上电联询问,现在接近零点了,原以为陈女士已经休息,没想到对方很快就接听了电话。
“好,谢谢您的配合。”
他放下听筒,对队长说道:“队长,陈女士说我们现在就可以过去。”
敲门声在深夜格外响亮,陈银娟神色憔悴地打开门,对门口的警察哑声道:“请进吧。”
得知父亲遇害,她哭到双眼红肿,只要稍微闲下来,就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曾经陪伴父亲的时光。
等警察都进屋,她关上门转身,腿脚略有些无力,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
女警眼疾手快扶住,带着她坐到了沙发上。
李沛表明来意:“陈女士,很抱歉深夜打扰,我们警方有件事想向您确认一下。”
“会所?”陈银娟听到警察询问陈航滨之前去过会所的事,虽有疑惑,却并不惊讶。
李沛对她的反应略感意外,问:“您知道他曾去过?”
陈银娟点了点头,“父亲一直不太满意我丈夫的职业,想让他换份工作工作。前段时间还提议过,让我丈夫去他朋友的厂子上班。”
“您丈夫是什么态度?”李沛询问。
陈银娟叹声,为难道:“他拒绝了。其实也是,我丈夫虽然在会所做事,但他没干什么不正经勾当。辛苦了几年,做到了会所主管的位置,挣的工资也不少,待遇福利不比别人差。其实说到底,就是老人家对这行有偏见罢了。”
她对她的丈夫还算是了解的,人老实善良,对她也算温柔体贴。
知道父亲不喜欢他,他也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逢年过节都有表示,平日里也从来没出过恶声。
当初何友铭什么都没有,穷得连饭都快吃不上,但她看到了他身上的这些闪光点,相信他以后一定大有可为。
所以即使顶着家里的压力,她也选择义无反顾地和他在一起。
这些年相处下来,她真心觉得何友铭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李沛回想,根据之前的谈话,何友铭的性格确实挺温良的,看起来没有公害的样子。
但为了避免细节遗漏,他照例多问了一句:“既然死者,也就是您的父亲,对您的丈夫有所不满,两人之间是否有过争吵,甚至动手?”
“当然没有!”陈银娟当即否定。
她知道何友铭也不喜欢她父亲,他一直以来都在忍耐,之前也提起过搬出去住,但看到她舍不得离开自己家,最终还是妥协了。
何友铭这么的爱她,怎么可能会对她的父亲下手。
办公室内,警员刚放下电话,急急忙忙想要下楼,见杨炎炎刚回警队,立即把人喊住,“杨哥!”
杨炎炎闻声看去,问道:“怎么了,这么着急?”
警员赶忙道:“我们去陈家采证的时候,保姆不是说请人上门清理泳池吗?我刚才打电话和保洁公司确认过了,他们确实派人去陈家了。”
“信息准确不是挺好的吗?你急什么?”杨炎炎不解地看着同事。
警员指了指楼上,让杨炎炎等会上楼看,“问题不是出在保洁公司上!高放把陈家门口的监控带回来了,保洁公司说派了两个人去陈家,但下车的是三个人!”
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太可疑了,网侦正在比对这第三个人的信息,他得找物证再重新查一遍。
陈航滨回家以后再也没有离开过,第一案发现场肯定就在陈家里,物证初勘的时候恐怕遗漏了某个地方。
听他说完,杨炎炎也觉得有道理,立即说道:“李队现在就在陈家,赶紧叫人过去。”
“好。”
警员话音刚落,江昔言提着工具箱从物证室走了出来,易逞紧随其后。
几天连轴转,是个人身体都会吃不消,他们两人和蒯科长、戚师姐轮班,今晚恰好是他们值夜。
未等他开口,江昔言直截了当道:“你们刚才的话,我们都听到了,走吧。”
之前在陈家现勘的时候,他就留意过那个泳池。
他相信物证科所有人的能力,他们当日确实将陈家上下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血迹反应。
可如果说有一个地方适合分尸,且容易清理和藏匿血迹,陈家后院的泳池非常可疑。
江昔言和易逞带上水桶和抽水泵,将工具放入后备箱,立即上车跟上前方的警车,向陈家疾驰而去。
江心分局内,宋舟靠在窗边,刚结束和夏知的谈话,他们打算放条鱼出去,把霍锐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