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们是江心分局刑侦大队的警察,这是我的警官证。228号房间现在有客人住吗?”宋舟出示自己的警官证,对酒店前台问道。
前台摇了摇头,如实说道:“客人一听说那个房间死过人,就不情愿住了,房间一直是空着的。”
客人一搜新闻就知道了,来前台问有没有这事儿,他们也不能瞒着。可一说,这些客人就不干了,马上就要退房退款。
宋舟询问:“我们想上去看看,可以借一下房卡吗?”
“可以的。”前台拉开抽屉,将最角落的那张房卡递给了他们,“有事儿你们再喊我。”
“谢谢。”宋舟感谢了一句,接过房卡,示意江昔言跟他走。
他接管耀明集团的案子后,来过几趟,现在既然要查缺补漏,加上昔言刚接触案子,来现场重现一遍案发现场,得到的效果是最好的。
白涯和陶一然紧随其后,他们都是之前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员,对现场非常熟悉,出了电梯自觉引路。
“走廊尽头的那一间就是了。”白涯指了指电梯右侧的楼道。
这家酒店属于高档服务,设计装潢都还不错,这一层是商务套房,住一晚的价格可不低。
宋舟上前打开了房门,将房卡插入房间电源,打开了灯光。
骤然间,沉寂了多日的房间大亮。
当初警方结束现勘后,就没再封锁酒店了。酒店随后就对房间进行了清扫,现在这里看起来整洁明亮,没有半点血腥。
白涯将之前拍下的现场照片递给江昔言,将当时的情况大致叙述了一遍。
“案发当日,警方接到酒店服务员报警,称房间里有一名男子在浴缸中溺水身亡。”白涯说着,推开了浴室的门,手指向角落的浴缸。
江昔言闻言,低头看向手里的现勘照片,找出浴室的几张。
照片中,一名面容姣好的男子躺在浴缸中,面色痛苦,身体僵硬苍白,身上看不见什么明显外伤。
“我们询问过前台,这家酒店是12点前就要退房的,那天已经过了12点,房客迟迟没有退房,所以前台就打电话到房间,想问问房客是否需要延长时间,但电话一直没人接,所以就派人上楼查看。”陶一然也简单地和江昔言交代了一下案件初始。
江昔言看向白涯和陶一然微笑颔首,他上一次来分局,还是大一的时候,一晃眼过去快九年了,分局的人大多都换了。
他还以为自己融入进来要花不少时间,但分局的人没有等他融入,而是主动向他靠近。
今天路南怀他们没过来,但宋舟之前看过卷宗,很熟悉案子的细枝末节,所以就由他描述法医尸检部分。
宋舟打开从警局带来的文件,递给了江昔言,指着自己娓娓道:“死者体表无开放外伤,从水里捞出来后没多久,身上的瘀伤就出现了,这些瘀痕大多出现在关节部,手腕的勒痕尤为明显。死者虽然泡在水里,但尸体双耳道干燥,口鼻无白沫,结膜无水肿。”
江昔言经办过不少案件,累积了一些经验,听宋舟这描述,他很快就发现了疑点,“这不是溺亡的表现。”
宋舟点头,“是的,法医解刨后发现死者气管、支气管、肺泡均无溺液,确定为死者死后落水。”
“那真正死因呢?”江昔言看着宋舟摆在地上的照片问。
宋舟指着死者的面部照片,“尸体颜面肿胀、发绀,尸斑明显,面部皮肤与眼结膜点状出血,口腔出现玫瑰齿,肩颈有轻微脱臼。解刨查验,发现死者血液呈流动性暗红色,内脏有淤血,浆膜及黏膜点状出血,出现急性肺气肿,脾部贫血。”
“看来是窒息身亡。”江昔言喃喃。
宋舟点头确定了江昔言的想法,“对,法医说死者的死因确实是缺氧性窒息。”
随后,他拿起其中一张照片,是鼻腔的剖面,照片中,死者鼻腔内侧有两个环形伤疤,他复述了一遍法医的描述:“这两个伤疤边沿见擦挫伤,有生前反应,看尺寸大小,应该是吸管一类的东西。”
江昔言面露惑色,“死者为什么使用吸管呼吸?”
说着,他看向了其他照片,结合尸体体表显露出的勒痕,死者生前双手被束缚,没有抵抗的能力,看来是被人剥夺了呼吸权利,导致的窒息。
白涯略有些为难地抿了抿唇,蹲在了江昔言面前,指着拍下死者体表勒痕的照片说道:“结合死者关节部与面部的勒痕,我们推测死者生前应该穿着胶|衣,就是……你明白吧!”
新来的江警官看着挺单纯的,可能不太懂这些,他需要解释解释,但说得太露骨,也不太好。
由他这么提醒,江昔言很快反应了过来,正色颔首:“明白,成人|游戏。”
看着江昔言一本正经地说起这个,白涯的表情很是精彩,惊讶地转头看向了宋舟。
感受到白涯的眼神,宋舟缓声:“你看我干什么?再说了,他是成年人。”
虽然他刚认识江昔言的时候,小家伙还小,但现在已经二十七八了,该懂的都懂了。
江昔言迅速反应了过来,宋舟该不会觉得他玩过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