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今跟着她回家,刚进门就闻到浓郁的香气。
陆今鼻翼翕动,好香啊,这是雪菜黄鱼面的味道?
陆今下意识地往餐厅的方向看过去,餐桌上摆着盛着食物的碗碟,和一个盖着盖子的陶制炖锅。
袅袅升起的热气说明食物刚刚出锅,可奇怪的是陆今仍旧没发现任何帮佣的身影……
那种诡异感又来了,总不能是刚刚进门的朝辞做的吧?
如果是煮完再来接她,路上的时间食物早就已经凉透了。
陆今觉得自己似乎被焦虑的情绪牵制住了,总是往一些怪力乱神的事情上去想。
或许,是帮佣的阿姨煮完之后离开了。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陆今能感觉到朝辞是个边界感很强的人,就算是常年在家帮佣的阿姨恐怕也不会过多亲近,做完饭直接离开似乎很符合朝辞家的气氛。
进到温暖的屋内灯自动打开,朝辞将外套挂在门边的衣架上,回头看陆今,短暂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着她将外套拿过来一齐挂上,相当理所当然。
朝辞时不时跟她乍现出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很奇怪,没和她亲近到这份上,自个儿也有手,脱了之后自己挂上了。
不止是朝辞有边界感,陆今心里也会划出一个清晰的界线。
特别是现在朝辞真成她的“金主”了,对“金主”热情有谄媚的嫌疑,陆今一贯不愿多猜测他人的喜恶以便讨好。她在献媚这方面完全不行,要是真这么做也很容易就露出破绽,自己尴尬也让人不适。
可是……
陆今偷偷看一眼朝辞,毫无疑问朝辞是在帮她,若是回避她回避得太直接,是不是也有点不分好赖,不知感恩?
还是说,适当地表现出一点顺从比较好?
“洗手吃饭了。”朝辞对于她自己挂外套的事儿也没在意,洗完手之后很自然地继续招呼陆今过去洗。
说完之后,撞上陆今的有点诧异的眼神,朝辞略略一顿。
朝辞心道:糟了,好像又在不经意间露出了妻子的模样。
陆今心中却道:她这是什么家长的语气?是老妈在管教女儿吧?又将我当做小孩儿了吗?
不过吃饭前肯定是要洗手的,不管陆今再怎么腹诽也只能顺着朝辞的话去洗干净。
洗完之后一抬眸,发现左手边非常方便拿取的高度上粘着一个纸巾盒,最外面的一张纸巾已经被抽取出了一半。
“最左边是护手霜。”
朝辞一边摆放餐具一边提醒陆今,同时将炖锅周围一圈只有她才能看见的青渊赤火熄灭,微微沸腾的鸡汤在锅内慢慢平息,漫溢的浓香让这清冷多时的屋子增加了一份难得的温馨。
陆今擦完手之后,看了眼那个装着护手霜的玻璃罐子,似乎是感应的。将手伸到罐子下方,柔滑的护手霜缓缓流到手面上,分量刚刚好。
陆今手背相互摩擦着,回头看朝辞。
朝辞正站在餐桌边仔细地摆放餐具,两双非常相似的筷子平整地架在餐盘边的筷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