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有贪财的嫂子,是坏事,也是好事。
顾阙与颜珞,也是姑嫂。顾阙敏感,反问她:“如果不是我与你拜堂,你会不会也将我卖了?”
颜珞低笑,“你有听澜值钱吗?吱吱愿意为听澜花钱,你呢?谁愿意为你花钱,都是想与你玩一玩,春风一夜。”
“你……”顾阙气得翻了翻眼睛,这人说话真刻薄。
气了一阵,赵芋儿也注意到几人,登时就惊了,顾阙先走过去:“不许声张,我来瞧瞧。”
赵芋儿登时就笑了,“您来,是听澜的福气。”
“不,有你这个嫂子是她的福气。”顾阙阴阳怪气道。
赵芋儿不傻,听出好赖话,登时间,脸色就白了。
祟祟悄悄问她:“有糖吃吗?”
“有、自然是有的。”赵芋儿回神,笑吟吟地牵着祟祟去屋里拿糖吃。
而颜珞房屋的构造,有个院子,拦住院门就可。她略微一思考,顾阙赶忙给她支招,指着院门:“这里可以拦门的,我与你说,她必然会有许多帮手,最简单的是便是以酒拦人。备上九十九大碗酒,摆在地面上,喝完再进来。”
“听你的,对子不要了,吱吱喝完九十九碗酒,我便原谅她了。”颜珞大发善心。
顾阙好心提醒:“不一定是她喝,旁人代喝也可。”
颜珞道:“那也无妨,准备些大碗,要烈酒。”
顾阙:“……”好狠的的心啊。
她不明白,“吱吱怎么得罪你了?”
颜珞幽幽扫她一眼,冷冷道:“你不必管了。”
哦豁,生气了。顾阙闷笑,唤来赵芋儿,吩咐她:“去国公府里取些烈酒,再要一百个大碗,管事们若问,就说是二姑娘吩咐的。”
赵芋儿应了一声,立即去办了。
顾阙拉着颜珞去屋里走走。听澜家不算贫苦,前院后院,还有□□间屋舍,可见国宫府的油水很多。
两人四处走动,颜珞不知顾阙要做什么。顾阙解释:“我们以后也是要买宅子的,你说要几间屋舍呢?”
“你算一算,清至、琼琚、我们、ru娘,婢女婆子小厮们,最少也要十几间屋子,听澜家的屋子就不够住了。买再大一些的。”
颜珞意兴阑珊,瞥她一眼,道:“让管事去看看就好,值得你动脑筋?”
“你、你自己没有想法吗?”顾阙被怼得一噎。
宾客有许多,挤满了院子,大多都是左右邻居,还有些国公府内的仆人,与听澜都是平阶的人。
比起顾阙成亲,宾客多了许多,热闹得很,桌上瓜子果子更是随便吃。
两人站在一起,有些格格不入,祟祟不一样,抓了一把糖塞进荷包里,又拿了一把塞给颜珞,“主子,吃糖。”
bā • jiǔ岁的孩子最高兴。
颜珞不吃,不忘教训她:“牙齿要烂了。”
祟祟不理,又往嘴里塞了一块,“有的吃就要吃,不然死了都没得吃了。”
顾阙皱眉,揪着她的耳朵:“不许说丧气的话,和你家主子一样,该打。”
祟祟缩了缩脑袋,颜珞眼皮子一跳,下意识看向顾阙:“我的面子就被你糟蹋没了。”
“你以前都是不要面子的。”顾阙道。
颜珞轻哼一声,挑了凳子坐下,左右的人都不敢靠近过来,她扫着屋内的摆设,连张椅子都瞧不见。
这么一想,还是要自己设计屋子,按照自己喜欢的来。
祟祟爬上凳子,小腿晃悠,抓起糖给颜珞:“主子,真的不吃吗?”
颜珞不吃。
顾阙从祟祟手中拿了块糖,递给颜珞:“吃糖啦,下次打你的时候,我偷偷摸摸。”
颜珞:“……”说的是人话吗?
门口热闹了起来,赵芋儿指挥小厮将酒搬进来,门口的宾客立即围了过去,纷纷问要做什么。
赵芋儿摇首,“我也不知晓,二姑娘吩咐。”
顾阙走过去,道:“都退远些,碗放地上,倒满酒。”
她没说做什么,小厮们迷茫,照着吩咐做了。
到了黄昏,锣鼓声近了,吱吱穿着红裳跳了进来,一见地上密密麻麻的大碗顿时傻了眼。
日头西斜,落在碗面上,波光粼粼,似许多个小河沟。
吱吱无助地看了一眼陪着她一道来的中书令陈屏。陈屏也是一头雾水,问她:“你得罪谁了?”
“我……”吱吱拍了拍脑门,咬牙切齿,“我得罪了她。”
陈屏噎住,转身就要走,“我不会喝酒,你自己去喝。”
陈屏落荒而逃,尤其是遇上颜珞,哪里还敢多停留,让吱吱自求多福。
吱吱唔唔对视一眼,唔唔后退,“我喝不了那么多,你去求主子放过你。”
吱吱急躁,抽了自己一耳光,万分悔恨。
宾客们站在院子里都笑了,颜珞站在暗处,微微抿唇,唤来祟祟,在她耳边说了一语。
祟祟蹦蹦跳跳到了吱吱面前,说道:“你会哭吗?”
吱吱莫名,“你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