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飞鸿派人专门备了酒水,舞乐,然后又给目前暂时驻扎在崇绥这边的豪强首领下了请帖,她自己则悄悄跑去一位姓计的人家那边拜访——对方在崇绥这边,算是势力较大的人家之一。
“计乡长,任某有事相告。”
——在大周,乡长指的并非管理乡镇的长官,而是乡中长者。
计家族长先是一惊,随后又重新定下心神,道:“任君莫急,慢慢道来。”
任飞鸿拱了拱手,面上露出一丝苦笑:“其实在下也并不十分确定,只是听得手下来报,说应家那边似乎想要派人去一趟武安。”
应家是目前驻扎在城中的另一家豪强,一座城池内,有多个家族的首领同时存在,必定要分出次序来,计家与应家因为实力相近,一贯有些龃龉,任飞鸿既然说对方不好,计家族长当下便信了三分,皱眉道:“他们若当真想要去武安告发我等,那又该如何是好?”
任飞鸿笑笑:“应乡长身边多有亲近武士相随,只要将他身边人放倒,然后细细查问便可,若对方私下并未武安勾连,那自然是你我之幸,计乡长事后只说是受在下怂恿便是,到时候任某再重新摆酒,向应乡长赔罪。”
计家族长微微点头——若是任飞鸿一力挑唆两方争斗,计氏或许会觉得对方心存不良,如今此人却劝说把应氏拿下后,先细细查问再做打算,便愈发信了几分。
“那该如何将人拿下?”
任飞鸿笑道:“在下此次出门在外,身边带了些西夷名酒,叫做‘忘忧曲’的,滋味与寻常酒水并无不同,后劲却强,应乡长一向好酒,到时候咱们多劝一劝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