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弗莱第七次装作不经意间从傅天河身边路过时,傅天河关掉电焊,取
电焊炽热的温度让隔着面罩的额头都冒出许多细汗,几率额发湿漉漉地贴在皮肤。
皇宫不愧是皇宫,傅天河向侍从礼貌地提出自己想要个临时的工作间,没过几分钟就被安排好了。
除了给陈词的生日礼物,已经挺长时间没做过东西了,手稍微有点生。
傅天河觉得自己不能把如此宝贵的技能给撂下,现在好不容易有时间了,就稍微练练。
“怎么了吗?”他问沙弗莱。
“哦,没事,就是路过。”沙弗莱做出一副被傅天河偶然叫住的样子,靠着桌子停在工作台边,“在做什么?”
“就是练练手,没认识陈词之前,我在13号信息处理去当机修工,现在觉着也不能把技术放下。”
傅天河如实回答,他装作相信了沙弗莱的样子,正常人谁也不会闲着没事儿来工作间转悠吧。
他有点纳闷,不知道沙弗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虽然贵为大皇子,但沙弗莱平日里一点架子都没有,在去月光的两次旅途中,还一直在帮他的忙,照顾他。
两个人私底下的交流不算多,但傅天河自以为,和沙弗莱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有什么话是没法直说的吗?
沙弗莱哦了一声,其实这来来回回的七趟,他一直都在观察傅天河。
alpha身上一点疲态都看不到,整个人都相当精神。
要知道昨天晚上沙弗莱和陈念折腾了很久,沙弗莱又一次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他睡了一夜,早上起来还都觉得有点发虚。
傅天河和陈词闹的应该更厉害吧,可为什么他看起来一点事儿都没有呢?
可恶,难道他们之间真的有差这么多吗?!
明明在去月光之前,他们俩也比试过,傅天河的身体素质相当不错,但他自己可是从小就在军校系统训练的,不应该比对方差才对。
难道说是因为那个时候傅天河还生着病,现在康复了,才完全表现出来?
沙弗莱清了清喉咙,终于将话题引向了他的目标:
“大清早的就在这练,也不多休息一下吗?昨天晚上应该挺累的吧?”
傅天河没明白他的弦外之音,正常人谁会往那个方向去想啊。
“还好,我精力一直都挺充足的,之前每天睡上三四个小时就足够,现在觉还稍微多点了呢。”
傅天河说的都是事实,在ashes的影响下,他的体能和精力都强悍到超出常人的地步。
但在沙弗莱听起,就颇有几分炫耀的滋味。
“精力充足是好事,但也要顾及一下陈词的身体状况才行。”
傅天河:“啊?”
傅天河愣了,他的大脑飞速旋转,思考为什么自己和沙弗莱聊天,突然扯上了陈词。
陈词的身体怎么了?
见傅天河呆愣愣好像没明白的样子,沙弗莱干脆也不装了,直接道:“我都听说了。”
“听说什么了?”傅天河下意识地追问。
沙弗莱:“你和陈词昨天晚上把床给弄塌了?”
“哦,这个啊,确实。”
说起那张床,傅天河就有点来气,那么好的氛围,那么十足的前戏和准备,结果在最关键的时候,全都因为床塌崩掉了。
这搁谁身上能受得了啊!
沙弗莱本以为傅天河会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和他谦虚一下,没想到傅天河直接了当地承认了。
还一副气愤的样子。
“那个床是不是有点偷工减料了?怎么这么不经事?我还没干什么呢,就塌了。”
沙弗莱:“………………”
沙弗莱的一颗心被几根箭矢刺中,呲呲地往外冒着小血花。
求你了兄弟,求你了,不要再炫耀了!
我承认我输了,我输了还不行吗?!
正当沙弗莱捧着自己一颗受伤的心艰难消化时,就听傅天河又道:
“我只是稍微抓了下床头,床头就碎了,我心想着我力气也没大成这种地步吧,按了按床铺,结果谁知道它能整个塌了?”
沙弗莱:“啊?”
他一脸疑惑地看着傅天河:“你是说……床是被你按塌的?”
“是啊?”傅天河同样一脸疑惑地看着沙弗莱。
突然间,傅天河反应了过来。
“等一下,你不会以为床是我和陈词做塌的吧?”
沙弗莱沉默的表情,告诉了傅天河答案。
“不是吧兄弟,你好歹也用脑子想一想,如果真那么激烈,人不还得昨天晚上当场就没了。”
傅天河忍不住笑了,明明沙弗莱是他们四个当中最年长的,怎么现在突然这么幼稚了?
今天专门跑过来找他,难道就是想问这个的吗?
“不过我精力好倒是真的。”傅天河话音一转,“基本上不会觉得累,你应该也挺不错吧?其实这种事没必要跟别人比,双方觉得和谐就行。”
沙弗莱:“…………”
沙弗莱承认傅天河说的对。
他也不知道自己那可笑的胜负欲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大皇子不愧是大皇子,在很多关键场合,脸皮的厚度能帮着扛不少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