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为什么不肯向白塔分享金叶之树?”
涅利尔起身,提出自己的不解,
“金叶之树对世界的影响深厚,具备超乎所有人认知的力量,而深渊打算独占这种力量?”
面对这份质疑,云羽脸上没什么表情。
涅利尔的质疑还在继续:
“您知道,深渊倘若独占金叶之树,独占力量,会让世界感到多么地不安吗?”
“您把世界的安定捏在了手心里。”
“涅利尔·乌斯先生。”
云羽平静地回应涅利尔的质疑,
“金叶之树不是苹果,不能随意地分享。”
“虽然你说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事实是怎么样的?倘若我把金叶之树‘无私’地分享出去,把这种超乎想象的力量散布到他人手中,才更加容易引发问题。”
云羽看着涅利尔,半晌,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的笑容浅淡,银色眼眸里流转着清冷的光辉。
“而且,深渊一直拥有着能够在各种争锋中占据绝对优势的力量。”
云羽对涅利尔说,
“倘若要论起力量,无论有没有金叶之树,深渊都能让世界不安。”
涅利尔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半晌,他才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冷笑。
他问道:
“是吗?话说到这种地步,深渊不打算伪装了,要露出真面目了是吗?”
“不。”
云羽对他说,
“深渊不需要伪装。”
“我们拥有力量,并且可以依靠力量去得到我们想要的所有东西。”
云羽的语气平淡而冷静,她像是在说着某种无可否认、理所当然的真实,
“我们没有这么做,我们选择平和地进行商谈,给出了公平合理的筹码,未曾剥夺、侵害你们的任何权利——这就是深渊与世界相处的态度。”
涅利尔噎住了。
他擅长言谈,腹中还有很多话语可以用于反驳云羽。
但是,他觉得,此时无论说什么,都在这位看似平和、实则强势的深渊之主面前显得苍白。
她拥有力量。
白塔拥有什么呢?
不过是拥有她想要,但又可有可无的东西。
涅利尔有些狼狈地说道:
“我们需要重新考虑条件的时间。”
云羽点了点头:
“当然。”
云羽带着维克和亚历克斯离开了会议室——
她选择把这里留给白塔的人,他们现在一定需要考虑和交谈的场所。
亚历克斯跟在侧后方,感慨道:
“总感觉云羽大人变成了很厉害的人。”
云羽:“……欸?”
“怎么说呢?这种强势又留有余地,留有余地又很强势的感觉……”
亚历克斯试着去形容,
“以前您是没有这样的一面的。”
云羽看向亚历克斯,问道:
“我怎么感觉你不像是在夸我?”
“可这的确是称赞。”
亚历克斯笑着对云羽说,
“您变成了一位很厉害的领主——”
维克想了想,说道:
“如果是以前的话,您面对这种情况,大概会表面镇定,背地里焦头烂额吧?”
云羽抱起手臂,问道:
“那该是多久之前了?”
他们一路闲聊着走到了走廊拐角处。
“我还要去给学生上课,先走……”
维克停住脚步,惊喜道,
“您怎么来这里了?”
艾伯特从拐角后面走出来。
小奶猫鱼尾巴坐在他头顶,坐姿端庄。它见到云羽后奶呼呼的咪了一声,从艾伯特头顶跳到她的头顶。
云羽:“……”
她很高兴鱼尾巴亲近她,但是……
猫在她头顶上跳,迟早要把她跳秃。
艾伯特对云羽一行人说:
“我偶然得知了一桩秘闻,想要邀请你们一起听一听。”
维克叹了一口气:
“……我要给学生上课。”
“去上课吧。”
亚历克斯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听完了告诉你。”
给学生上课是工作,听秘闻是听八卦。
工作哪有听八卦有意思?
维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失望离去。
“跟我来。”
艾伯特转身带路。
他一路走回了第一住宅区,握住手柄,打开了自己的房间门。
云羽和亚历克斯进了门。
他们发现贝尔摩多也在这里——
这个留在深渊当厨师的恶魔,此时正坐在桌边,拿着桌上摆着的点心,不停地往嘴里塞,脸颊塞得鼓鼓囊囊,像是一只仓鼠。弱小、可怜但是能吃,说的就是这位魔王陛下了。
贝尔摩多向云羽打招呼:
“你们来啦?”
因为嘴里塞着点心,他的声音有些含混不清。
云羽问艾伯特:
“秘闻和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