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距离京城,有长达三千里的路程。
就算是何缈御剑飞行,也得小半日的功夫。
郑悟已经痛到直不起身子,何缈不得已,喂他吃了点mí • yào,将他捆在了自己背上,然后示意白莺在后面扶住他。
夜色之中,风声呼呼从何缈耳畔刮过,刮得她脸颊发冷。
俯身望去,只见脚下云雾缭绕,山峦重重叠叠。
何缈眉头紧皱,目光冷峻。
这些年,她失去了几乎身边所有的人。这几年,她同郑悟是相依为命,她无法想象,如果郑悟再出事,她该怎么办。
中途,大抵是蛊虫噬心,疼痛难忍,郑悟竟然醒了过来。
“师父,我可能......要死了.......”
郑悟只觉胸口好似锥心之痛,颤抖着声线开口道。
“别胡说,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的。”何缈极力控制住心中的不安,安慰道。
郑悟强忍着疼痛,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师父......等来世....我再做你的好徒儿.......”
何缈听到此处,呼吸一痛,随即故作平静道:“不要胡说,为师只求今生,从来不考虑来世的。”
她一直都是一个活在当下的人。
冷风拂面,身后的郑悟没了声音,只将头静静地搁在了何缈的肩上。
他其实甚少同何缈如此亲昵。
何缈眨了眨眼,一颗心沉到了谷底,犹豫再三,还是试探性将手指搭在了他的鼻子下。
好险,还是有呼吸的。
何缈重重地松了口气。
身后的白莺看到这一幕,开口补充道:“不到第九日,他是不会死的。”
何缈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骇得白莺顿时缩了缩脖子。
“你还是好好担心担心自己的小命,他要是死了,你的小命也不保。”
要不是白莺平白无故惹事,他们怎么会遭遇这样的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