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人头,“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蝮蛇镇的武士们今天可是倒了大霉,在一声声骨裂声中,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了下去。
倒在街上的满地打滚,挂在墙头的不住哀号,跌进房里的灰头土脸,卡在树上的要死不活,虽然没有战场血腥,但场面却比一场战斗乱得多。
到最后,已经没有人敢围攻天章和仙尼亚小姐,反倒是两个竞赛中的恶劣男子在追杀这些武士。用来看家护院的武士能有多好的功夫?不过就是依仗人多打打落水狗而已,一遇到真正的高手就只有望风而逃,只恨自己少生了一双腿……
+几个好胳膊好腿的武士四处乱窜以求躲避这两个煞星,却慌不择路的钻进一个小胡同,科恩与斯维斯公爵一人堵住了一头,劈里啪啦的打了个痛快。当最后一个人被打倒之后一点算,结果却是彼此击倒的人数一样多。
这两位都是心高气傲的人物,又是谁也不服谁,大家以凶悍的目光对视片刻之够,决定要再打一场,但周围已经没有武士了,两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望向镇子中心的那座高塔一—里面有大人物,保护他的武士应该不少!
从今以后,蝮蛇镇的居民应该明白一点,最可怕的人不是带着杀气的武士,也不是傻里傻气的贵族,而是那种成年了还带着孩子气的贵族武士……看看这两个家伙干的好事,跟斗气的孩子有什么区别?
“闹够了没有!”在事情没发展到不可挽回之前,最有气势的仙尼亚小姐突然从天而降,大喊了一声,“你们还要打到什么时候!?看一看,你们把这个镇子弄成什么样了!”
两个恶劣的男子不服气的对视着,被仙尼亚小姐拉上高处去查看镇子里的惨状。
“看见了吗?这都是你们干的好事!”仙尼亚指着那一大片失去了屋顶的房屋,“别人又没得罪你们,为什么非要毁人财物?还有那些武士,先前的误会不说,后来已经在逃跑了,你们为什么非得追上去打断别人的手脚?”
“我说大小姐,他们是在围攻你,你认为他们得势后会跟你讲道理吗?”打完架的科恩心情很好,况且他自认为是一个有格调的流氓,不好跟女人争辩,于是只哼哼两声,“还有……你居然敢吼我,我会记住你的。”
“记就记,难道本小姐怕你啊!”仙尼亚挥舞着举头,“既然是武士,就应该行自制力,要分清为什么而动武,目标可杀可不杀时就要从宽发落。”
“我很仁慈,连刀都没出鞘。”科恩晃晃手里的刀,“这是很宽大的处理方式了吧!”
“强辞夺理,赔钱出来!”教训完科恩,仙尼亚再转头对斯维斯公爵说:“你也一样。”
最后,在仙尼亚小姐的斡旋下,镇长出面接受了赔偿,斯维斯公爵心有歉意,拿出好几张大额的魔属联盟通用金券,而科恩呢!他先神秘兮兮的把镇长拉到一旁,总共谈了不到十句话,然后瞪着眼睛塞给镇长五个铜板就算完事,一身华服的镇长也只有委委屈屈的收下。
当晚,镇长一面点算镇子里的损失,一边用科恩的话má • zuì自己:赔不赔是立场问题,赔多少却受钱包限制,打欠条对武士来说很没面子,这五个铜板虽然不多,但也是血汗钱,既然有赔偿的意思,今后就不会来找麻烦。如果现在不能成功赔偿,以后有什么事就不好说…因为两个人先前的所做所为,没有任何一家旅社敢接待他们,最后大家只能住在镇长为他们安排的住宅里,可怜的镇长不但要为他们张罗晚饭,还得派魔法师来照顾那个依然处于昏迷状态的小个子武士。
在不大的院子里,科恩与斯维斯公爵各自占据了一端,公爵大人冷着一张脸闭目养神,科恩看着斯维斯公爵的脸,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出几声意味深长的偷笑,把一个俊美的小白脸打成黑眼眶,这件事比打了一场胜仗还要让他高兴。
斯维斯公爵已经换过了衣服,也用魔法治疗了脸上的伤,虽然不再疼痛,但那两个乌黑的淤青始终不消散,他知道这是科恩的特殊手法所致,但心气高傲的公爵大人从来都是自己解决事情,绝对不会开口求人,更别说是一个流氓武士。所从,两块淤青就一直顶在脸上。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虽然代价不小,但斯维斯公爵也从来没有这么爽快的打过架,做为打架的对手,黑衣人科恩非常硬朗,而且他还会不断的主动发起挑衅,让公爵大人把一年多来的郁闷,甚至在联军军部时期积累下来的怨气都充分的发泄出来。就凭这一点,公爵大人心里都不是真的讨厌科恩。
他们两人眼下的状态,不过是孩子气的延续而已。当然,如果斯维斯公爵知道黑衣人就是科恩。凯达的话,事情的发展就很难说了。
“你们两个,过来吃饭,互相瞪着肚子会饱吗?”仙尼亚小姐在一旁敲着桌子,但两个人一听到这句话,同时冷哼一声把头别开,脖子硬邦邦的像是后背插了铁条一样。
从小就是孩子王的仙尼亚当然知道怎么处理,她吩咐着下人,“把桌子抬到他们中间去。
然后,仙尼亚给自己倒上红酒,慢条斯理的吃起来,吃上几口,夸奖一下菜色的可口,夸奖几句之后,再劝两个人过来吃。反覆几次没效果,仙尼亚便开始攻击这两个男子,在点评到他们没风度的时候,斯维斯公爵开口说话了。
“我不记恨任何人,哪怕他在交手的时候使用卑鄙的手段。”公爵大人严正的表明自己的立场,“但我不能跟一个我还不知道姓名的人同桌吃饭,这是对我的蔑视。”
“我也同意这点。”仙尼亚开始伸张正义,抬眼看着科恩说:“在我看来,这至少是一种不真诚的行为,如果称不上行为,那也是一种不真诚的心态。除非你的坏事做得太多,或者是一个通缉犯之类的人物。”
“我们只是偶然相遇,又不打算成为朋友,真有说出名字的必要吗?就用‘喂’来称呼我不可以?”科恩看了看桌上的菜肴,“人活着就是为了吃一口饭,很多人连饭都吃不到,你们为什么还要用名字这种东西来困惑自己?”
“是否会成为朋友,这种事谁又能保证?虽然你一再想用自己粗鲁的行为和言论拉开与贵族的距离,但我看得出来,你也是一个贵族。贵族就是贵族,连血液都跟一般人绝不一样,你永远也改变不了这点。”斯维斯公爵轻声说:“而我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你这样的一个特殊的贵族是谁,这就是我要知道你名字的原因所在。”
“好奇心太浓不是一件好事。”科恩拖过一张椅子,大剌刺的坐了上去,“既然你想教训我,那你不如先告诉我,贵族有什么好?”
“我以为祭司们已经为每一个贵族解释过这个问题了。”斯维斯公爵回答说:“贵族是比一般人优秀得多的一个群体,既然是优秀得多,那么就有权利享有更多的权利,我们的使命就是带领民众……”
“闭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而且我能说得更好。”科恩冷冷的打断了斯维斯公爵的话,“在这个大陆上,有数量庞大的人存在着,多到你一辈子也数不完。在一生中,他们唯一的使命就是用自己的肩膀把贵族扛起来,让优秀的贵族们高高在上。这就是你想说的吧!”
“原来你明白。”斯维斯公爵点点头,“虽然这话残酷了点,但意思差不多。”
“但对我而言,这大陆上有很多贵族,他们人生中唯一的使命就是匍匐在我的脚下,用他们的尊严把我扛起来,从此彰显我的伟大。”看到斯维斯公爵变了脸色,科恩嘿嘿一笑,“骗你的啦!没想到你会当真……不过你生气的表情真令人胃口大开,吃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