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到用处方恨少。
汪白舔了舔快要被他薅秃的小腿,肉色的皮肤与上层雪白的毛发对比鲜明,没有了毛发的保护,他感觉那一块皮肤寒冷刺骨。
他努力抽动鼻子,矫正方向。
估算了一下和狼哥之间的距离,汪白将目光投向了另一条小腿,省着点用的话,应该足够了。
汪呜呜,拔毛什么的太虐.狗了!
彼时,狼末正蹲守在灌木丛后,不错目地盯着不远处的鸟儿。
如非必要,他是不打算去狩猎这些肉又少,又难以捕猎的飞行生物的。
可他今天的运气太差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遇到哪怕一只猎物。
算算时间,小狗也快醒了,不想空手而归的狼末不得不将目标放在了这只厚嘴崖海鸠身上。
厚嘴崖海鸠是海鸠的一种,它们背后和翅膀上的羽毛黑亮,腹羽呈白色,长得有点像企鹅。
事实上,它们连食物都和企鹅很像,也因此被戏称为北极的企鹅,或者飞翔的企鹅。
这种鸟最喜欢在悬崖边缘繁殖,聪明的海鸠们会将鸟蛋产在峭壁上,既可以防止狂风将蛋蛋吹落,也能预防敌害。
想要捕猎它并不容易,厚嘴崖海鸠既然敢在悬崖筑巢,自然拥有着超高的飞行本领,大有艺高鸟胆大的意思。
身为顶级猎手,狼末很清楚自己只有一次机会,必须一击即中。
而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厚嘴崖海鸠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遭遇什么,它悠然地在雪地中寻觅枯枝,想在迁徙之前筑好巢穴。
每到冰雪融化的时候,厚嘴崖海鸠就会回归北极,繁衍生息。
但现在,它要和剩下的最后一批海鸠一起往南方迁徙,北极的冬天太冷了,大片的海水结成坚冰,导致它在这里根本找不到赖以生存的食物。
只是它没有想到,因为它的一念之差,不仅没能得偿所愿建好新房,就连性命都要交代在这里。
待厚嘴崖海鸠用喙去翻动积雪时,狼末瞅准时机,从灌木丛中一跃而出,裹挟着被带起的漫天飞雪,袭向了毫无防备的鸟儿。
惨烈的鸣叫和温热的鲜血一同从厚嘴崖海鸠的口中溢出,它的翅膀奋力扑腾,散落的羽毛铺了一地。
最终,黑翼无力地垂落入白雪中。
狼末尖利的獠牙这才松开,可以看到厚嘴崖海鸠的喉间多出来一串血洞,还在往外冒血。
他将战利品叼进嘴里,还不忘控制着力道,避免咬坏鸟儿身上的羽毛。
他还记得小狗之前最喜欢那只雪鸮的羽毛,还把它收起来穿,可惜后来丢了。
这只厚嘴崖海鸠虽然比不上雪鸮的羽毛柔软浓密,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这时,狼末忽然眼神一变,朝着某个方向嗅闻。
厚嘴崖海鸠的血腥味影响了他的判断,于是他暂时将它放到一边,果然那股熟悉的味道更加浓郁了。
他毫不犹豫地带上猎物,朝着那个方向奔去。
为难地缩了缩爪子,汪白看着自己露出来的脚脖子,终于体会到了不穿秋裤的寒冷。
两条腿的毛都薅秃了,再往后只能薅大腿的毛了。
正当他因思考薅哪边大腿而左右为难的时候,狼末终于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他兴奋地朝着狼哥跑了过去,跑到一半陡然想起自己磕碜的新造型。
直到现在,汪白还觉得狼末养他是因为他可爱,至少比小小鹿可爱多了。
洁白的皮毛绝对是加分项。
但现在,他秃了,也没有变强。
狼哥还会喜欢他吗?
踯躅的小萨摩耶左脚踩右脚,试图挡住那片赤.裸的皮肤。
眼看狼哥朝他走来,他干脆转过身,拿屁股对着他,这样狼哥就看不到他的脚脖子了。
可惜狼哥似乎打定主意要去看他的小腿,狼哥往旁边走,他就跟着转身,他有点后悔了,就应该路上弄点碎雪粘上去。
至于冷不冷的,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不就靠一张皮混饭吃么?
狼末耐心告罄,他将猎物丢到一边,仗着速度快,强行站在了汪白面前。
汪白只觉得一阵风抚过,不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就暴露无遗了。
“吼!”狼末眸色冷峻,盯着汪白腿上的伤发出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