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男人是上官惊骢。.
之前因心情激荡的而致昏厥的上官惊骢,醒转进来看上官惊鸿抱着翘楚的尸首,如何不怒?立时便和他拼打起来。
混乱中,上官惊灏眼梢一掠皇帝,突然抽出一名禁军的佩剑,瞬间将在场的几名禁军杀死。
在场的女子虽惊,却都明白皇家事不好外扬。
上官惊灏又横剑向四大和美人刺去,两人毕竟只是翘楚的奴.仆,便等同禁军一样。他去势极急,睿、夏厮打,美人刚接过翘楚的尸首,四大在旁护着,都不妨击杀,景平等人稍远,相救不及,上官惊鸿没接上官惊骢一掌,任他打到自己身上,一声闷哼,身影已到美人之前,手指挟住上官惊灏的剑浪。
上官惊灏退了回去。
上官惊鸿要去抱翘楚,美人不肯,四大哭喊道:“你喜欢的时候对她好,不喜欢便又打又锁,好,好,她一生爱自由却屡受束缚,如今终究是自由了,我们要带她回去。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惊鸿,放手。她已经死了,何况,她本便不值得你……”沈清苓满心慌乱,却终是上前拉上官惊鸿讥。
上官惊鸿如何肯,脊梁一动,竟将她甩到地上,又一掌将上官惊骢打翻。上官惊骢本负伤便重,顿时昏迷过去。沈清苓怔在地上,却见他五指成爪便向美人抓去。他这时其实已半陷癫狂,救二人更多是因着翘楚而起的本能。
皇帝本便心情复杂,这时更是大怒,他劈手拿过上官惊灏的剑,又颤抖着指向上官惊鸿,“孽子!一个女人值得你们这般手足相残吗?”
盯着那明晃晃的剑尖,十多年来所有的仇和恨在这刻悉数涌上心头,过去他能忍,而今翘楚已死了——
上官惊鸿一声长笑,他的手已尽是破损鲜血,却仍出手抓向长剑,皇帝一惊,上官惊鸿出手快、狠,那剑竟已教他夺下。
“老八,你这是做什么,你竟敢弑君!”
上官惊灏眸光一动,已怒喝出声,宁王大惊——这是一声提醒啊。
被利剑指着面门,皇帝已是震然,此时闻言顿时气急攻心,心血仿佛一瞬被人统统抽走,这便是自西征以来一直给其机会甚至想将他扶持成储君的儿子?
“是你杀死她的,对不对?”
众人一阵惊慌,随着那一声暗哑又杀意的声音,皇帝浑身一片冰冷,他凌厉地看了眼上前阻止的灏、冰、宁几人,一拂衣袖,“谁都不许上来!”
他说着死死盯着上官惊鸿,“若朕答你,是朕杀了她,言则,你要杀了朕给这女人偿命?”
上官惊鸿耳畔轰鸣,眼中都是泪狂,手中的剑,竟挑上了皇帝的脖颈,“你已将我的母.妃和妹妹害死了,为何还不肯放过她和我的孩子?”
“原来在你心里,你一直怨恨朕……朕自问看人识人,却看错了你!”皇帝头额青筋紧迸,指向上官惊鸿,“来啊,将这个畜牲给朕……给朕捉起来。”
“谁杀她我就杀了谁……”
上官惊鸿握剑的手却毫不迟疑,皇帝话落之际,已往皇帝喉咙刺去,皇帝虽度他有生杀之心,却断无想到他真的对己下杀手,众人亦是大惊,却谁能阻得下他!
千钧之际,突有人道:“翘主子,你醒了?爷来接你了。”
上官惊鸿一震,话声未毕已别过头去,却见翘楚仍在美人手里,身子糯软,一动不动。
出声的是景平。
他满嘴苦涩,朝着上官惊鸿缓缓跪下去。
只有这个方法才能让他的主子住手,否则后果——与此同时,上官惊灏和夏海冰同时出手,疾点上官惊鸿身上数处大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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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人府大牢。
数名差役将受过大刑的男子架回大牢,用力将他掷回草垛里。
男人一动不动,只是眠在草上。
他身上受刑极重,一条腿已经打折。
他是高明的医者,若此时动手接骨,还能将伤害减小。
他没有。
她死了,小怪物也死了。他还治来做什么。
脑海里,仍在拼命回忆那人的一颦一笑,生怕一个不留神便教它们溜走了。
——惊鸿,因为你的努力,我们可以有一辈子,但一辈子不长的……
到头来夺走她命的反而不是她的病,并不容易拿得的药最后并没有用。那么讽刺。
是不是他曾想,一辈子确实很长,哪一天,他实在无法熬住的时候,他还能去囚室见她。
其实一辈子远没有想像的那么长,谁都说不准下一刻会发生些什么。即便真的发生了龌龊,为何不多给彼此时间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