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太高兴的脸色。
这一仗杀得达玛不敢说大杀元气,至少让他面上无光,今年应该不会再有大的战事,正好在家里带妙姐儿。
田里的麦子快熟了,从南诏回来时,两边麦田里一片青翠,都是长长的麦秧,当时徐从安在自己身边,笑着说了一句:“王爷班师也捡吉时,让南诏王收了庄稼,明年我们再来。”
当时朱宣笑了道:“我成了强盗了。”一边想起了去年几处水利没有疏通,这一场仗缴获不少,钱有的是,回去就要让人去忙活起来。
再看了面前行礼的玉妙,妙姐儿也接了身边来,在母亲身边总是怕娇纵,就让她起来,没有让坐。
玉妙听了朱宣让起来的声音只是平淡的,没有久别重逢的高兴劲,起了身就偷眼看了他的面色。
不知道为什么,表哥没有什么表情,难道见了我不高兴?
还是先问功课,玉妙忙回答了。朱宣才对她道:“徐先生大概四,五天以后回来,你把功课理一理送过来给他看,他要是说不好,我也要生气了。”
玉妙忙低了头垂手答应了:“是。”幸好这几天就没有闲着,唐塞徐先生是没有问题的。
就听到朱宣又继续道:“凡事还是要谨慎,在书房里念书,不要再乱翻乱拿的。”
玉妙恍然大悟,表哥还记着自己拿了他的情信。平时对他思念过甚,梦中只是战场上的奔马声,竟然把情信忘了个一干二净,当下听他训话,心里有几分委屈,怎么倒打一耙呢?又要恭敬着答应:“是。”
朱宣看了沙漏,已经起更了,就下了锦榻来,走到玉妙面前,道:“我送你回去,明儿上午再来吧。”
就携了玉妙的手往园子里,两个人在前面走着,跟的人从来都隔着几步远。
黑暗中玉妙又看了朱宣的侧面,比刚才在书房里要和缓一些,拉了自己的大手强壮有力,手指处几处硬硬的茧子象平时一样磨着自己的手,温暖得很。
园子里可以听到蝈蝈叫,朱宣吸了一口气,沁人肺腑的花香,树叶香顿时让他忘却了马背上的颠覆,手里还拉着玉妙柔软的小手,细腻的感觉让人一下子就能放松下来。
妙姐儿长高了好些,刚来的时候只到自己腰际,难怪别人说象孩子,一年足长了有半头高出来。
朱宣虽然训她不要乱拿东西,却是并没有想到始作俑者。。。。。凤罗公主,他早就忘到九宵云外去了。
送了玉妙只到了她自己的院子外面,朱宣就站住了脚,对玉妙道:“进去吧,早些睡。”
跟玉妙的人紧走了几步跟上来,玉妙也行下礼去:“表哥风尘仆仆,也请早些休息。”
朱宣满意地嗯了一声,负手转身而去。
玉妙扶了若花的手往院子里走,不由得又回头看了一眼朱宣高大的身影。天天盼着表哥回来,见了面后第一个想法居然是,表哥今天晚上歇在哪里呢?
若花打发了玉妙睡下来,走出来心想,姑娘今天晚上可以好好睡觉了。丫头走进来轻声笑道:“朱喜哥哥来了。”
若花有些脸红,朱喜对自己好,都快过了一半的明路了。虽然若花也想和朱喜单独说一或两句话,至少问一问他寒温,可这么晚了还来这里,若花心想,看我骂他去。姑娘睡了,还跑来作什么。
朱喜踩了月色走进来,对了若花轻声笑道:“王爷让我送东西来。”王爷回去后,就让从行囊里把东西找出来,让朱喜送过来。
若花接了朱喜手里的盒子,沉甸甸的坠手,知道又是首饰就不打开。既然朱喜是有差事来的,若花也就顺便问了出来:“好几时不见你,你瘦了。”还是随了姑娘在军中见了一面。
朱喜不是不惊喜的,若花有好脸色是屈指可数的,忙轻声笑道:“我好着呢。姐姐在家里也好。”
若花颊上有一抹轻红,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好。”
“这个给你,别再说不要,伤了人的心。”朱喜从怀里掏出来的也是一件首饰,跟了朱宣日久,深明白打动女人的心要送什么。只是若花以前跟了太夫人,从来不收。
掂量了朱喜的话,看了他站在面前轻笑着,又怕人看到,若花就袖了起来,立即撵他走:“姑娘睡下了,你走吧。”
朱喜当然要走,若花这丫头连王爷都敢撵,还有什么人不敢撵的。见她收了东西,心里雀跃,功夫不负有心人,这第一步总算是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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