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道:“怎么还不睡?”妙姐儿动了一下,含糊的嗯了一声。朱宣拍拍她光滑的背:“不要再想着了。”
沈玉妙又是一声嗯,过了一会儿才很是受伤的道:“他们说我是狐狸精。”夏之妹喜,殷之妲已,这全都是狐狸精。
朱宣安慰的拍拍她,伸长了手臂在她小屁股上摸了一下,轻声呢喃道:“没有尾巴。”沈玉妙娇嗔了,在朱宣身上捶了一下,道:“表哥,你也欺负我。”
朱宣嘿嘿坏笑了一声,听了妙姐儿嘟嘟囔囔说话了:“说雨水里有条蛇,说是我招来的,表哥,我明天就让他捉蛇去,捉不来不要回来了。”
朱宣笑一笑道:“这主意不坏。让他捉去吧。”看了妙姐儿还是懊恼的不行,继续道:“不要不高兴了,你明天让他们都上殿去,好好训一通去。”
沈玉妙轻轻叹气道:“表哥,我吵不过他们。”朱宣看了小丫头灰心丧气的,提不起来精神了,取笑道:“你吵得过表哥就行了。”
看了她把脸埋了不说话,朱宣揉了她继续问:“你跟表哥理论,不是很厉害吗?一说一大堆,直到把表哥气得不行了为止。”
沈玉妙把脸拧了一边去,过了一会儿才又问了一句:“淮王,他大概几天能来?”朱宣算了算日子道:“我让他星夜兼程,这不是能等的事情。三天之内会到的吧。”
天依如前几天一样昏昏暗暗,阮之陵一早起来了,看了园子里被雨打落的树叶,风吹断的细小树枝,这应该是盛夏的季节,却象是秋天一样萧瑟。
钟氏从身后为他披了一件衣服,关切地道:“老爷也要注意身体才行呢,这天气倒象是十月份的天气,风吹在身上是冷的。”
阮之陵也接了一句道:“可不是,盛夏倒象是深秋。天灾呀。”外面雨水如故,也不会有人来清晨洒扫庭院,倒是儿子阮大公子衣冠整齐,迈着方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了父亲已经起来了,施了一礼道:“不想父亲倒起来了。”然后看了看父亲的脸色,父亲虽然称病在家,也是心忧的不行,时时想见了王爷。
阮之陵满意的看了儿子,一向是起的早读书的人,他抚须道:“我夜里想了,你们昨天在大殿之上,对沈王妃太无礼了些,只怕王爷知道了,就算是真的沈王妃一手遮天了,王爷从礼仪上来说也会有所责怪的。我想了一夜,如何为你们脱罪才是。”
夏之妹喜,殷之妲已,周之褒姒,就差一个晋之骊姬了。可这是阮之陵的主意,大殿之上逼迫了沈王妃到不行的地步,总要让我们见王爷了吧。
阮大公子恭敬地道:“父亲太操劳了,我一早来见父亲,是听说了昨天王爷传了各位幕僚们去。”
“此话当真?”阮之陵打起了精神,上次去见王爷碰了钉子,自己心里也思忖了,沈王妃未必有这样的手段能挡住王爷,还是老心思,只是沈王妃搬弄了,吹枕头风。
又听到了朱宣见幕僚,阮之陵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酸楚,王爷要见人,理应当有我才是。一片风夹了雨丝打了过来,阮大公子扶了父亲往房里去,一边絮叨了:“父亲也要保重身体才是。”
阮之陵为了朱宣伤病中,没有把吏治拖付给了自己,这别扭闹得也心里厉害,而且是打了一心为吏治的名头儿,更是心伤了。
见儿子这样说,阮之陵只想了往事,他坐了对阮大公子道:“还记得王爷初封王,第一年来吗?”
阮大公子也笑了道:“记得。那个时候白家几个人把持了财政,咱们家也受了他们不少欺压。所以父亲才一心里帮了王爷。”
阮之陵也笑了道:“王爷杀伐果断,我还记得当然大殿之上,一看到那些证据,立即就推出去了一个当场斩首了,把人头拿进来验刑。一颗人头白家几个人就老实的不行了。”
那个倒霉的掉脑袋的人就是白家的长公子。
阮大公子顺了父亲的话笑道:“可是拿到了那些证据帐本儿,咱们家也是花了不少心思。”阮之陵轻轻捶了腿,嘴里喃喃道:“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明白父亲心思的阮大公子忙笑道:“王爷先会了幕僚,再来就要会父亲的。”阮之陵微笑了,道:“也许吧。”
外面传来趟水的走路声,一个家人慌里慌张的走了进来,身后跟了一个大殿上的传话的将军。他戎装在身,进来笔直的站了对阮大公子道:“宣阮玉照大人即时上殿。”
然后才对阮家父子行了礼,站起来拔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