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好说话也是要对他说的,真是难得这是个机会。
自从一听到了淮王要来,沈玉妙先问了一句:“是我见淮王吗?”心里就一直打了一个主意。
她目视了如音、朱福,两个人会意退出了门外。当然门是大开着的,可是淮王一看从人退到了门外,远走了几步远,心里还是有了几分兴奋。王妃要与我说些什么。。。。。。
沈王妃的话让淮王错愕了:“年前淮阳郡主来看过我,我想念她的很呢,不知她现在许配了哪一家贵婿,是哪一家高门?”
没有想到是说这个,精干的淮王一下子就明白了,笑道:“淮阳还没有定下亲事来,年前为她相中一家,只是她自己执意不从,我是族兄,也不好强了她嫁人。”
沈王妃当然知道淮阳郡主没有嫁人,淮阳郡主一天不嫁人,一天就是沈王妃的心病。她看了淮王笑道:“郡主来看了我,也曾提起了此事,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相衬的人家。我倒是为郡主留了意去,可巧儿就有这么一、两家是不辱没了郡主的。”
淮王苦笑了,果然这位沈王妃是个厉害人。去年接了南平王的信,要为淮阳议亲事。淮王看了又看,想了又想,还是想给南平王。
南平王人品不俗,这样也算是对得起淮阳郡主的才华和玉貌。是以淮王才命淮阳郡主来了一次,南平王的影儿也没有见到。
不死心的淮王一直就没有为淮阳郡主议亲事,不服气的淮阳郡主一看了南平王妃这样的容貌,这样的醋心,想想王爷一定人材一流,不然王妃能有这么大的醋心去。卧榻之边一个人也不容。
淮王是想与南平王联姻,却也早就思量了沈王妃这门恩亲,也是早早交待了淮阳郡主,过了门也不要随便招惹沈王妃。朱宣自己就是联姻了,与淮王谈起来王妃的使用礼仪也是一点儿也不松口,只有沈玉妙自己是局中人,一心里最难过。
这兄妹二人都还在等着,等了王爷或许会有松口的机会,就是伤病了,难道病一辈子去。
沈王妃微笑了,品味了淮王的苦笑,心里有如明镜了,一切的根源都在淮王身上。想想心里来火,无端的要与表哥联姻,害得我从京里悲切切的回来,害得我夜里流了多少眼泪。
回想了一心里苦大仇深的沈王妃更是笑得嫣然了,对淮王笑道:“王爷要不要听一听是哪两家,郡主也到了许亲的年纪了,难道王爷愿意看了郡主还待字闺中吗?”
只能还是苦笑的淮王是苦中作乐了,话一定是不中听的,可是这娇柔动听的声音实在中听,淮王苦笑道:“王妃请说。”
“一个是武昌侯的族弟临江侯,一个是户部尚书之子散骑常侍戚大人。”沈王妃侃侃而谈,为了淮阳这块心病,沈王妃与高阳公主通信说了这件事情,高阳公主用心物色了人选,又要人才好,又要家世不能太低,不能让人看了明显就是嫉妒去自己的心病的。
沈王妃做事情也有些受了朱宣传染了,做一件利已的事情也要博一点好名声。沈王妃含笑了,表哥不是与淮王千岁要好吗?我为郡主上心,是应当应份的。再说郡主去年来求了我,要相衬的人家。
淮王听完了这两家,不说话了,他就没有想过为淮阳别处订亲去,当然是没有看过别人,现在听了是无可推辞了,可是让他同意了洪水从他封地上泄洪是一回事,唯唯诺诺同意了南平王妃为淮阳订亲又是别一回事。
必竟不是孟浪少年,美人当前就什么都答应。淮王也含笑了,看了沈王妃。两个人眼神四目相对,淮王愣住了,沈王妃与自己眼神一触即闪开了,美人儿。。。。。。竟然眼里有恨意。
淮王心里难过了,心里一下子闪过了去年南平王妃匆忙离了京,王爷说是奉了太夫人回封地去,可是事先一点儿征兆也没有。
太夫人离京,总是要知会一下亲友,道个别的吧。隐约听说了,王妃为了联姻与王爷反目了,可是淮王是没有从朱宣那里看出了端睨来。
南平王在亲事上一点儿也不松口,淮阳生孩子,淮阳自己养孩子,南平王都是咬得很紧,字里行间对他的王妃爱重的很。
可是这一会儿,美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淮王心里翻腾了。有心答应了,可是不甘心,为了与南平王联姻,准备了许久,可是不答应,眼前的美人儿一会儿梨花带了雨,一定是令人怜爱的。
要是答应了,淮王自己想了,还没有见过南平王,保不准儿王爷伤病痊愈了,或许还有联姻的机会。
淮王自己转了花花肠子,沈王妃心里恨不得走到他面前啐了他一口才好,可是只能笑等着。她端起了茶碗,慢慢喝了一口,才对了淮王让茶:“这茶是新采的,大雨前采摘的,王爷请尝尝。”
看了淮王喝了茶,还是微笑了不说话,只是偶尔看了自己一眼,沈王妃又循循笑语了:“想来是王爷听了这两家不够好,那可就再没有好的了。”就是高阳公主自己也很得意,邀功道:“除了我,谁能找得出来这两家人来。你要媒人也是现成的。”
淮王笑着听了南平王妃又是几句劝导的话出来了,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笑道:“王妃说的是,多谢王妃想着。等我回去了,把王妃的好意与淮阳商议了再回王妃的话?”在淮王心里,又多了一个名正言顺见南平王妃的借口了。
而且男人总归是男人,沙猪总归是沙猪,让一个女人支使了,淮王并不是小蜀王那样的脓包,再说淮王还没有见过朱宣。
淮王说完了,往外看了一看天色,才转过头来对了美人儿笑了笑道:“天色也不早了,泄洪这样的事情,王妃既然说了当然应该支持。可是还想探王爷的病,如果可以,再听一听王爷的意思。”
沈王妃在奸滑上当然是稍逊了这位精干的淮王一筹,再说了泄洪的事情也需要表哥再来给对了淮王说一遍。
当下不好阻拦了,站起来了笑道:“那我就先去了,一会儿让人请了表哥来。”
淮王含笑站了起来,又欣赏一次美人儿纤纤的步态,在后面欠了身子笑道:“送王妃。”看了彩裙飘飘离去,心里有一丝甜蜜又有一丝落了空。
朱福再进来的时候,淮王正在细细品味了美人儿一颦一笑,这才收了心神,看了南平王,已经是迈步进了来。
以前见了南平王总是欣赏的。虎背熊腰,宽肩乍背了,又总是神采飞扬。淮王今天见了南平王,却多了一丝嫉妒,看了南平王全然不象是去年京里会的时候眉目飞扬了,却有了三分内敛,看了那一双眼睛,更让人觉得精光四射,象能容纳天下事一样。
说泄洪当然是一说就成,淮王自己路上看了灾情,一则不能不帮南平王忙,总不能看了漫堤了,有灾民有瘟疫难保不往自己封地上来。二则也还了南平王的人情,朝野上下也可以落一个好名声,再说还有不少银子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