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带我出来走走才好,出来和在家里听的是不一样。”
朱宣负手立于一旁,道:“那是当然。”然后慢吞吞地喊一声:“妙姐儿,”沈玉妙答应一声看向朱宣,听着朱宣慢慢腾腾地说话:“自从接了你来,拘得表哥就没有这样出来走过。就是出去,也是几天就要回来。”
苍翠的树下,沈玉妙含笑对着朱宣拜谢:“表哥你真好,表哥你是个好表哥,不过,”妙姐儿也慢吞吞地说完下一句:“以后你时时要当好表哥才是。”
夫妻两个人站在大树下,互相看着对方,互不相让,也不退后一步。直到朱寿过来:“王爷,我们要走了。”是离开几步处说的。
朱宣这才和妙姐儿不再看着对方,一起并肩往马前走,朱宣心里犯嘀咕:什么时候我不是个好表哥,我不是一直都很好。自负的南平王依然是如此想。
看着走在身旁的妙姐儿,朱宣就觉得手痒痒的,小丫头又要收拾表哥了,毫不犹豫举起手来在妙姐儿小屁股上就是一巴掌。
“表哥,”沈玉妙不回身,反正也不痛,只是娇嗔一句:“这就不是好表哥了。”朱宣嘿嘿笑一声,这样就不是好表哥了,不是就不是吧。
朱宣把手放在妙姐儿肩上,低低地取笑她:“你要吃烤肉的时候,就想到好表哥了。”妙姐儿这一次底气十足:“我有儿子呢。”
夫妻两个人都是笑容满面走到马前,朱宣习惯成自然地把妙姐儿换上马,自己上马时再取笑一声:“我不是好表哥。”
身后是朱宣温暖的身子,当然比自己骑在马上,身后是风的好。沈玉妙此时此刻纠正一下,身子往后面靠在朱宣怀里,嘤嘤一声:“好表哥。”然后闭上眼睛在马上开始自己的午睡。
夸口说打兔子的毅将军一个下午在朱禄身前睡得呼呼的,直到晚上到了那山里小镇上这才醒过来,揉一揉眼睛,有几分后悔:“我睡着了,这兔子真是可怜。”
下了马的妙姐儿把儿子抱在手上,先是笑:“可真沉,”然后再和儿子说笑话:“毅将军睡着了呀,那兔子才是有福气的呢。”
眼前这一座小镇,都是依山而建的民居,一排青石路,可以跑两排马,两边是民居,都是石头墙上有青瓦盖得牢固,两边有少民房,大概有几十间,其中有几间民房门前摆着一个牌子:“留饭。”
白粉写的字在傍晚看起来更是让人留恋,一行人就进了这里,一下子房门口也是挤得满满的。老板却是一个老实巴交的老汉,一下子喜笑颜开:“爷们请,我这里有好水,倒是稀饭好,要吃面条现做去。小菜尽有,都是山里的菜,吃一个新鲜。”
房里还有一个老妇,想来是老两口在这里摆干店,只是一脸慈祥的笑容,过来摆茶水摆菜。不一会儿,就摆了一桌子。
是煮熬得胶粘的小米儿粥,红椒酸菜、凉拌的萝卜、炒的干豆角,都用粗瓷碗盛着。还有一把洗净了的葱、一碟子豆瓣酱,老妇人这才开口:“煎饼一会儿就好,客人们再等一会儿。”
“这饭好,”毅将军先来上一句,在外面路上吃了几天了,还是又问一句:“有肉吗?”大家一起乐起来:“将军是要吃肉才吃力气打兔子。”
老妇人也笑了,这么点儿大孩子,一顿饭也要吃肉,笑着行礼这才道:“几位来得巧,这里不是天天都有肉,后面汤锅上今天正好杀了一头牛,有牛肉,不过请爷们先赏下银子来才好去端来。
我们是小生意儿,这山里现在前后都有兵,我们也没有生意,不过想着开了春,会有进山的客人这才摆出来。”
朱禄从怀里取银子出来,偏又没有碎银子,给个二两的银锭给老妇人道:“你一总拿着吧,你们这里晚上给住人吗?只是要干净。”
喜欢的老妇人赶快再行几个村礼,这才道:“我们楼上干净呢,能住人,爷们也不用再跑路了,只是这银子住一夜加上明天早饭也还是用不了。”
朱宣道:“赏你吧,快去弄点儿牛肉来吧。”有牛肉来当然好,顿顿咸菜腌菜酱黄豆,野店里偶尔一样新鲜炒菜一会儿就吃到见底,咸肉腊肉都不是很多,这又不是在打仗,总吃得那么难过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