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再送进来。看着那摇曳的烛光,方氏只能先体贴一下朱明:“我没有孩子,觉得对不起二爷,青桃也没有孩子,更是对不起二爷,我想着再给二爷挑两个人,大哥房里四个,三弟房里也有一个,就咱们没有,有什么意思。”
对于这件事情朱明却是没有别的话要说,只是笑一下道:“难为你想着,这府里的丫头我都看过了,好的没有几个,都有亲事了。外面买来的不知底细,你慢慢挑就是。”
毫不客气笑纳了方氏这几句话的朱明酒意上涌,疲倦地道:“睡吧,明儿还要早起才是。”就自己睡了。
方氏一个人睁着眼睛只是难过,朱明心里真的是没有孩子也有芥蒂了,说什么府里的丫头都看过了,看来在心里是早就有想法了。
红烛旁滴下烛泪来,方氏起身披衣过去剪了烛花,这本来是值夜的丫头们的事情,方氏是学着大嫂房里,从来不要丫头们在房里值夜,夫妻两个人自在的玩笑,当然倒茶倒水的事情是方氏的。
也正因为没有小丫头们在,方氏站在烛光旁,才拭去自己眼中的一滴泪水,并没有人看到。
端午节过后的天气多是艳阳天,一早起来打发朱明出去,青桃就听方氏把昨天朱明的话说了一遍,青桃也觉得朱明忒那个了点。
“王爷房里现在没有姨娘,三爷房里只有三个,咱们再进两个,又不打发人走,倒有五个了。”青桃只是觉得这话难说:“王妃肯不肯发这月银还不知道?”
二爷三爷收用在家里,王爷养家,多养了弟弟的姨娘,王妃的善心会不会也体现在这上面,青桃都为方氏为难:“我是夫人,我对着太夫人,王妃是张不开这个口,要是咱们自己养着,又显得咱们有意闹生分,闹分家一样。”
“我昨天听过只是伤心去了,二爷又睡了。倒没有想到这一点儿上面。”方氏经青桃一提醒,也是低下头来觉得为难。
为难了一会儿没有好主意,方氏先说别的:“倒是有一个笑话才是,二爷说过,我就想了一夜,这府里这么多丫头,怎么就能没有一个好的。
我一早说了几个人给二爷听,你猜出怎么着,二爷说全是和朱寿有首尾的,我笑了一会儿,心里才好过一些,怎么这个朱寿这么大胆,这府里成了奴才的天才了。”
青桃只是微微笑,对方氏道:“我素日说过,夫人只是不信,何止那几个人是和朱寿有首尾的,就是咱们这院子里后来的两个丫头,也有一个是和朱寿勾搭的,被我骂了两句,她还不服气呢。”
再冷笑一声对方氏道:“就是朱寿家的,听人说是给王爷的,被朱寿弄上了手,才不得不给了朱寿,这个奴才才是大胆呢。”
家里跑出来这样的笑话来,方氏进王府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相信,以前听说还觉得一个奴才哪里有这样大胆,今天早上从朱明嘴里证实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方氏也冷笑道:“大嫂真真是个心里来得的人,纵容这奴才把丫头们都弄了一个遍,作主子的哪里还能接奴才的脚去。这倒也是个防大哥的好办法。我就想不出来这样的主意来。”
这样想一回,看着外面日头升得老高,方氏在房里坐不住,就来找申氏说话解解闷。申氏可巧儿没有去太夫人房里,正在房里让丫头们拿衣料来看,这是例年太夫人大嫂赏下来的,摆得一间房里都是衣料。
“你这是做什么?”因是有日头,方氏手里握了一把团扇挡着日头过来,看着这一房里的衣料好笑。
申氏请方氏坐下来才道:“不是天热了,昨天无事一查,居然积了这么许多在这里,我拿出来给房里人做几身衣料才是。马上天热了,肯定荷花节,游园的要玩几天,大嫂从回来西山的园子还没有去过,我先做好了,好去玩。”
方氏只是笑:“你想得周到,想来房里人人都有的了。”拿出来的衣料也是不等的价值。申氏用手摸着手上正看着的衣料对方氏道:“我不瞒二嫂,这上等的,我和三爷做两套,再差一点儿的给姨娘们做,然后丫头们都有份。二嫂也积了许多,只是不见拿出来。”
这又是一个贤淑的人了,方氏只是含笑,公中自有四时衣物,就是姨娘们虽然少,一年也有两套新衣服,三弟妹不愧是姨娘生的,只要自己做,就要把姨娘带上,所以孟姨娘才和申氏亲近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