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千两银子,准备给儿子们的。
朱宣冷眼看着妙姐儿有些慌乱的走过来拿起信笺就往里间去,遮盖一句道:“我先陪表哥,一会儿再看。”朱宣也猜出来大约是什么东西,这几天里就围着儿子们这一点儿事情转了。
沉下脸来的朱宣先示意瑞雪出去,看着她打起竹帘出去,妙姐儿也在房里放好东西走出来,先是一个大大的笑容,可以掩饰心虚,也希望朱宣不要问:“我亲手做的醒酒汤,表哥多用些才是。”
“是啊,不错。”朱宣觉得这汤是真的不错,这孩子这一会儿让人不高兴。慢慢地把手里的醒酒汤喝完,看着倚在小桌子上给自己打扇子的妙姐儿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朱宣直接就慢慢问一句:“问公主借了多少钱?”
沈玉妙停了一会儿才回答出来:“两千两。”然后身子往后面让一让,讨好地道:“表哥别摔东西,挺吓人的。”
只是沉着脸把手里的彩绘小碗儿放在小桌子上的朱宣哼一声,吩咐一句:“再送一碗来。”笑逐颜开站起来的妙姐儿赶快自己吩咐了人:“再送醒酒汤来。”再回身来讨好朱宣一句:“表哥,晚上我煮菜好好请你。”
“请我也没有用,”朱宣还是沉着脸,小丫头只是嬉皮笑脸地站着,看着自己不发脾气,走近两步来很是讨好的打着自己手里的团扇:“表哥,我给你扇扇。”
瑞雪重新又送进醒酒汤来,出来就是含笑,王妃很是殷勤地站在给王爷打扇子,王爷倒又不高兴上了,只是沉着脸,跟刚才进来的时候面色和缓又是两个人。
“鄱阳侯在家里打儿子呢,昨天就打了个动不得。”郭服还是被家里大人发现了,朱宣看着乱献殷勤百般讨好的妙姐儿,这才告诉她这些话:“表哥,还没有打儿子呢,你又护上了。”
妙姐儿赶快分辩我是个好人,笑着对朱宣道:“我是心疼表哥呢,表哥这么疼儿子,两个儿子不懂事,外面乱玩去,我只想着表哥知道了,一定要生气。咱们刚进京里来,正高兴着呢,还不怕表哥你生气。”
“你不止是怕我生气吧,还担心父母亲担心,还担心你的儿子,”朱宣把妙姐儿没有说干净的话都一一说出来,然后看着妙姐儿眉头也不动一下地听得眉开眼笑:“只有表哥心疼我,最知道我的心。可怜我这几天里担心得不行,原来表哥早就知道了,也没有告诉我一声儿去。”
还没有责备妙姐儿知道了不告诉表哥的朱宣,听着妙姐儿倒先怪上了,刚把手举起来,就看到妙姐儿机灵的往后退一步,笑嘻嘻的手里团扇挡了一下:“表哥,你先别打,人家也是一片心才是。”
然后继续自己:“可怜我担了这几天的心。。。。。。。”可怜到最后,身子又移开一步,好好的央求了朱宣:“就让我给儿子们一点儿钱吧,表哥要教训只管教训去,这钱就让我给点儿吧。”
朱宣只是责备:“有事情不对表哥说,你到外面去借,就冲着你这样护着,也要教训儿子。”然后作势往外面要喊人:“去让人喊了儿子们来,老子这就想揍人了。”
想想外面借钱去,朱宣就来气:“最应该打的就是你这个小丫头,过来让表哥打两下。”夫妻两个人一个沉着脸坐着,一个笑嘻嘻站着,只是互相看着。
两个人对峙一会儿,都没有了心思,妙姐儿走过来接了朱宣手里的空碗放下来,在朱宣脚边的踏板上坐下来,仰起小脸儿道:“论理,也该请表哥打两下才是,只是怕打过不起作用,以后再去,世子也大了,一样外面跑去,咱们也不能时时跟着他后面教训去。”
朱宣忍不住一笑,老子让他难受一次,让他外面还乱跑着玩去。膝旁是斜倚着的妙姐儿,自己摇着团扇叹一口气道:“我心里只是担心,儿子们又惹事了,最担心的是我呢。”
竹帘轻摇在微风上晃动几下,朱宣想起来中午客人们说的话:“这是自己教出来的,当然是自己最喜欢。”
举起手来放在妙姐儿头上抚摸几下,朱宣柔声道:“那你这样借着钱帮孩子们,难道就对?”听过这话,妙姐儿转过身来伏身在朱宣的膝上:“只是想着先不让表哥知道才是。”自己说出来这样的心思,自己先不好意思地抬起脸来笑一笑:“果然是该打的心思,不过表哥看在给你做了醒酒汤的份上,就别打了吧。”
“把公主的钱还给她吧,儿子们还是老子来收拾。”朱宣提起妙姐儿坐到自己膝上来,好好的交待她:“下次不许再这样帮着儿子瞒着,外头shā • rén放火去,你也怕表哥生气,帮着瞒着不成。”
心满意足的嗯一声,妙姐儿把自己的小脑袋枕在朱宣的肩膀上,看着表哥的俊脸就在眼前,凑上去亲一下,再问一声儿:“可以给点儿钱吗?”
“不许多给,”朱宣只交待这一句,这才突然一个人笑起来,怀里的沈玉妙只是跟在后面追问:“又有什么好笑的事情,说出来让我也听一听。”此时朱宣的心里只是想着世子朱睿在自己面前输得面如土色的表情。。。。。。
从书房里出来的世子朱睿先遇上刘妈妈,跟着刘妈妈先去看了祖母,正在房里看着学哥儿的太夫人看到世子好好的进来,先就放下了心:“说你父亲找你,祖母在担心呢。”然后拉着世子的手问他:“又闯了什么祸,告诉祖母,好帮着你劝一回。”
“没有,”朱睿搂着太夫人的胳臂,身子也拧上来撒娇:“并没有闯祸,就是闯了祸,也是有祖母在呢。
也在这里看着学哥儿的申氏看看自己儿子,再看看同太夫人坐在一起的世子朱睿,到底是年纪大一些的孩子,最是会哄太夫人开心,想想亲戚间的妯娌们有时候来看看自己,也有闲话儿说出来,说小王爷们要把太夫人的私房都哄光了,别人什么也落不着的话。
申氏想到这里只是一笑,多少也要给我们一件半件的吧,生孩子多还有这样的好处,可以多哄长辈们的钱。大嫂四个孩子都养在太夫人房里的时间多,还真的是没有少花太夫人的钱才是。
在奶妈怀里的朱学挥着自己的小手,嘴里发出“呀呀”地声音来,申氏接住那只手,也对着儿子“呀”两声,只是含笑,你几时长大,也可以哄祖母的钱去。
坐在榻上的太夫人果然是又让刘妈妈拿出一点儿钱来给朱睿:“我的儿,父亲在家呢,要凡事听话才是,父亲不高兴,我也不高兴。好好的说我给你们钱用,想是你在外面又乱花了钱。”说到这里,太夫人自己好笑,对朱睿道:“千军万马的事情,你父亲都知道,你在外面做什么,他也会知道,你做了什么对祖母说,祖母带着你去陪不是去,让你母亲背后少哭几场才是。”
朱睿此时心里只想着怎么和父亲在骰子上面见高低,接过祖母给的钱来,不过一次给个一、二十两够出去买玩儿的,或是自己喜欢的一本书或是笔墨纸砚,只有说请客才会多给。太夫人心里也担心着孙子们跟着一帮世家子弟学成纨绔,给钱也是算着的。
“并没有做什么,”朱睿对着祖母道:“祖母放心,我再不会让祖母担心,让母亲哭。”然后急着回去研究一下,自己今天怎么又输了:“我在书房里孝敬父亲呢,父亲今天没有生气。我也给祖母捶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