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暗笑,忙拱手道:“请请,只是家居简陋,先生莫要见笑才是。”
施行跟在杨广明身后往里去,只不过三、两眼就把这小院看一个干净,再进上房里来,听说有客人,杨氏和姨娘都避进屋去,还是以前大家时的旧规矩。
房中躺在摇椅上的章严之就坐起来,杨广明上前扶一把,再对着施行歉然地道:“先生请坐,我家房屋浅窄,只能这里相会罢了。”在房中烛光下,杨广明这才认真打量这个不速之客施行。倒也算是五官端正,眉宇之眼看着也不象是坏人。
话说坏人不是在脸上写着字的,是以章严之大人还是客气地寒暄:“老夫就是章严之。”心中却是警铃大作,此人我不认识。白天街上恶心南平王,晚上有人来恶心我也是的。
“啊哈,老大人,”施行打一个哈哈,这就行晚生礼甚是恭敬,这也不能让眼前的章家爷孙放下心来,听着施行朗朗道:“晚生是旧科的书生,曾在老大人手里中过,只为当时家里贫穷,又中的不高,所以没有来拜过老师。”他报上哪一年的科举来,章严之和杨广明都明白那一科主考确是章严之。有没有这位施行倒是要明儿去查一查。
听着施行继续道:“后来听闻老大人被黜,晚生欲发不平,却是无能为力,听闻老大人自西北得转京中,晚生听闻之后,思想老大人素日高风亮节,晚生不来拜见,实实的是在家里坐立不住。”
这就在房中上下一打量,施行嗟叹:“老大人一生为国,不想晚来就住在这样地方,晚生这几年倒也抱负得伸。本不应该素手来拜,怕一时找不到老大人寓所,今天得见老大人精神尚好,晚生实在是高兴,这里些许馈赠,请老大人万勿推却,以为晚生初拜老师之敬。”
袖中取出来一张银票,很是恭敬地呈上来。房中油灯一盏并不甚明亮,却可以看得出来上面写着一百两的面额,倒是不多,这礼物不多也不少,杨广明思索一下,收是不能收,只是如何推却才是。
先说话的是章严之,施行如此恭敬,章大人当然也客气备至,骤然登门,骤然提起往事,章严之心里一直就提着,但是虽然苍老,笑语却不停顿,扶着杨广明颤巍巍含笑道:“陈年之事,犹有先生这等贤士挂怀,让老夫好不惭愧。老夫年迈之人,得先生来看望已是不敢当,这馈赠不敢收,请先生体谅老夫年迈人之心,秉烛欢言足矣,何必厚赠?”
施行一见面先给章严之一顶高帽“老大人素日高风亮节”,章老大人也不客气,回敬一句“先生贤士,”然后漏水不露地回复:“我年纪大了,只有和人说话的精神,”不能做事情,这人自然就走才是。
第一面当然是不会如意,施行是不放在心上,与章大人推辞两三句,见章大人不收,袖起银票分宾主坐下,只是感叹:“老大人一生清廉,不想晚年如此清贫,为我辈学生榜样。”
再展颜看一看杨广明,施行这就欢喜上来:“世兄尚在年青,雏凤清于老凤声指日可待矣,”
章严之老大人倒台的罪名之一就是收受外邦使节贿赂,结交外邦使臣。新来的施行说什么老大人一生清廉,说的全无半分脸红的意思。
第六百二十三章,舔犊(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