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就带你一起回大营去,从此后你就是我的义女,再不用为吃穿发愁!”
“谢谢闯王!”小土嘴里说着,心里却又是诅咒又是欢喜。
自己有哥,自己的哥是堂堂正正的官军,自己要拜你这个流寇当义父做什么?不过小土正在想着怎么脱身,高迎祥却把这机会送到了小土面前。
“弟兄们,坠龙沟,冲啊!”高迎祥拔出刀来,大呼一声,率先飞奔而出。
这三百骑人人精神振奋,跟着高迎祥一起朝坠龙沟飞奔而去。眼看到了坠龙沟,进去的道路有一大段非常难行,只容两三骑并肩通过,队伍便渐渐的拉了开来。
而高迎祥亲自带领的一百骑刚进去,忽然两侧传来无数呐喊,二十铁骑已经冲出。
皇甫云杰一马当先,怒吼一声:“认得浴血颍州的虎贲卫吗?今日便为那些死难兄弟报仇!”
流寇忽见中伏,大惊失色,再一听是浴血颍州的虎贲卫,更是人人惊慌。这“虎贲卫”三个字,一传十、十传百,早已在流寇心里留下了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可怕印象。这时忽然见到虎贲卫在这里出现,竟是仗未开打,人已大乱。
对方虽然骑少,但天知道在附近还埋伏了多少官兵?
“杀!”
皇甫云杰爆发出一声怒吼,二十骑兵也跟着一齐呐喊。流寇后队有些心思转得快的,居然拨马就跑。这一来,剩下的人更是方才大乱。
以一己之名,便能如此,放眼整个大明,怕也只有虎贲卫能够做的。
二十骑杀出,流寇士无斗志,皇甫云杰劈手从马上生擒一个流寇,掷在地上,厉声问道:“是谁带队?”
“高……高闯王……”
“谁?”皇甫云杰几乎当自己听错了。
“闯王……高迎祥……”
皇甫云杰大惊,随即大喜,也再不管地上那个流寇,一转马头,便朝坠龙沟内疾驰而去……
而此时在坠龙沟内,丁云毅带着的三十骑也是左右杀出。
高迎祥见忽然中伏,大惊失色,但见对方人少,稍稍放下心来。正想命令部下突围,忽然听到对面一员官兵将领厉吼:
“虎贲卫丁云毅在此!”
这一声吼便如炸雷一般,在高迎祥和那些流寇的头顶炸响。
虎贲卫——丁云毅!
这个人的名字,便如恶魔一般,无时无刻不在伴随着流寇,他们害怕见到这个人,甚至害怕听到这个名字。
高迎祥眼看左右军心动摇,不由大怒;“一个丁云毅,难道便把你们吓成这般模样?我等都是义军,随我杀!”
“杀!”
高迎祥话音未落,丁云毅已经在“杀”声中奔到面前。
那三十关宁铁骑都是常年在边关和金虏浴血奋战的,人人精锐,个个雄壮,一入贼寇军中,大砍大杀,吼声震天。
“将军!”
丁云毅正杀得兴起,忽然见到皇甫云杰飞奔而来,嘴里大叫:“高迎祥就在这里!”
丁云毅一怔,只听皇甫云杰又大叫:“高迎祥,逆首高迎祥就在这里!”
“高迎祥?”丁云毅忽然放声大笑:“好,高迎祥!你居然敢来夺我丁云毅的战马,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他声若洪钟,每个字全都传到了高迎祥的耳中,这个指挥着十几万流寇的逆首,面色大变。再看周围部下,竟然人人脸上都露出了惊慌。
丁云毅看到流寇正中保护着一个将领模样的人,料他必是高迎祥,一催奔霄,笔直挺出手中千军槊:“高迎祥,你还不下马手缚!”
奔霄马踏沙场,千军槊若疾风横扫,丁云毅所到之处,无一人敢于阻挡。
丁云毅三十骑,高迎祥一百骑,可眼下局面,却好像官兵有千军万马一般。
两个流寇头目眼看丁云毅笔直朝闯王冲来,硬着头皮迎上。丁云毅快马冲到,千军槊卷起狂风,结结实实拍打在左面流寇身上,只看到那流寇一声不吭,整个人都已被千军槊打烂。
千军槊就势反手挥出,鲜血狂溅,正中右面流寇战马,战马发出悲鸣,一下把背上骑手飞出老远。
高迎祥和他身边流寇,虽然早就听说过丁云毅的威名,但是今日却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丁云毅真的和传说里一样。不,比传说里的还要可怕。
他这哪里是在打仗,简直就是屠杀!在他槊下丧命之人,死状奇惨。而且听说他还有一把可怕的魔刀,杀起人来更是惨烈无比!
丁云毅冲到面前,忽然勒住战马,面色阴冷:“高迎祥,还不下马投降吗?我饶你手下不死!”
高迎祥环顾左右,见自己的一百多骑,在对方官兵那些精锐骑兵面前,不过短短功夫,已是死伤过半,而剩下的人,畏惧丁云毅的勇猛,早已全无斗志。
高迎祥知道这次无论如何不能脱难了,长长叹息一声:“丁云毅,你说话可能算数?不伤害我手下弟兄?”
“我只要你高迎祥,余者不究。”丁云毅冷冷地道。
高迎祥忽然仰天大笑:“罢了,今天败给了你,我高迎祥也没有什么冤的。”说完,扔掉了手里的武器:“弟兄们,不要打了。”
“闯王,闯王,我们保着你一起杀出去啊!”
这声声音才起,忽然看到一条黑黝黝的东西闪电一般飞来,那口要保护高迎祥的流寇,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准备,已是惨呼一声被那闪电穿了个对穿过。
千军槊!
可怕的千军槊就扎在他的尸体之上。
丁云毅缓缓拔出龙牙:“还有谁要为高迎祥死战的?”
一槊之力,威猛如此,刹那间,再无一人敢发一言。
高迎祥默默的下了战马,站在那里,仰首向天。
“把这逆贼给我绑了!”